纵然她再怎么能算计,可她怎么都想不到,在陛下眼中,她不过是负责给月梨解闷的一个玩意儿,若是这个玩意儿不听话,换一个便是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难堪至极!
“陛下,臣妾对陛下和钰妃一片真心,纵然接近钰妃的初衷不妥,可是钰妃性子直率,臣妾也并非没有真心啊!”
她这一出声,鹤砚忱就感觉怀中的人身子僵了下,他眸色瞬间沉下来。
真心?一个玩意儿的真心谁会在乎。
“真心?”男人轻嗤一声,“沈昭仪是说在围场故意收买内监,利用惊马一事让钰妃愧疚的真心,还是收买宫女故意让她泼水到钰妃身上的真心?”
月梨闻言眸子睁得老大,她从男人怀中抬起头,气愤又羞恼地瞪着沈昭仪。
原来那些事都是她自导自演的,竟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月梨气极了,抓起一旁的花樽就砸在了沈昭仪身上。
沈昭仪吓了一跳,急忙躲开,花樽砸在了她的膝盖边,飞溅的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手背。
“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
可惜没有人听她喊冤,前几日在莲池旁差点撞到月梨的那个宫人早就被汤顺福送去刑狱司审问了,她只收了点银子也没拿太多好处,几板子下去就招了个干干净净。
上次月梨中毒一事,虽然是黄氏主使,可黄氏早已被废,其中疏通宫人行方便的便少不了沈昭仪的手笔。
去年围场惊马一事,时间久了确实没能查出什么,但沈昭仪有了前科,鹤砚忱也不需非得找到证据才能给她定罪。
月梨深吸两口气,左看右看地找还有没有花樽,她要砸死这个坏人!
鹤砚忱摁住她的手:“等朕说完你再砸。”
沈昭仪也是世家女子,养尊处优长大的,从小到大也没被人用东西砸过,她有些呆愣也有些惶恐。
“沈昭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鹤砚忱拿起桌案上那几张羊皮纸扔在了她面前。
从前他不爱理会后宫中的事情,所以嫔妃们做什么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真的要去查,纵然时日久了,可还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的。
沈昭仪一目十行地扫过上方那些字,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她完了。
月梨伸长脖子想去看上面是什么东西,无意间扫过几行字,顿时一阵恶寒,惊马、中毒还有这次被水烫一事竟然都是她自导自演,还有从前的不少事情被翻了出来,真没看出她作的孽还不少呢。
“季明,传朕旨意,沈昭仪残害嫔妃,即日起贬为更衣,暂且关押,回京后幽禁颐华宫,无召不得出。”
“陛下臣妾知错,臣妾真的知道错了!”沈昭仪哭求着,她都还未得宠,还未一展自己的抱负,就要被幽禁至死了吗?
想到那暗无天日的生活,沈昭仪再顾不得其他,膝行到月梨脚边抓住了她的裙摆:“钰妹妹!姐姐真的不是有意利用你的,上次春猎姐姐真的是想要帮你才会替你挡下那匹疯马的,那般紧急的时候,姐姐又怎能算到那疯马会不会真的踩死人?”
月梨踢开她:“你就是在利用我,在我面前装得好好的,背地里还说我坏话!”
她才不会再信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