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月梨出现,沈昭仪脸上的表情瞬间龟裂。
她怎么会在这儿?
陛下早就知道她在这儿?
方才被鹤砚忱迷昏了头脑,沈昭仪都忘了,处理完萧明玥的事情后,鹤砚忱都没有派人去寻月梨,这本就不同寻常,除非他早就知道月梨在何处,知道她没有危险。
沈昭仪混沌的脑子在此刻有了些许清明,可她还是不理解,鹤砚忱这是何意?
“陛下”沈昭仪动了动嘴,祈求地望向榻上的男人。
鹤砚忱坐直身子,并未看跪在脚边的女人,而是对着月梨伸出手,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宠溺:“过来朕身边。”
月梨垂着头,恹恹地挪过来,鹤砚忱等不及,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坐好。
“朕早便告诉过你,她不是什么好人,接近你不过是别有所图,可是娇娇偏不信朕,如今亲耳听到了,可信了?”
鹤砚忱抬起她的小脸,见她面上有些失落的神色,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不过是认清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为何要闷闷不乐?真把沈昭仪当好姐妹了不成?
自从上次月梨中毒一事后,鹤砚忱早就派了暗卫时时刻刻盯着沈昭仪,她在行宫中搞的这些事情也早就原封不动记录在信上呈了上来。
他早就知道沈昭仪要作何,可鹤砚忱承认,今日这事除了揭穿沈昭仪的为人外,更多的是他想让月梨亲耳听到沈昭仪承认这一切,从而彻底对她死心。
月梨平时瞧着没心没肺,但鹤砚忱知道她对上了心的人向来心软,否则她那么听自己的话,怎么会在自己几次三番告诉她远离沈昭仪时还是犹豫不决。
鹤砚忱能容忍她无聊时和后宫中的人玩一玩,但她不能真心对她们。
只需当个解闷的玩意儿就好了。
谁会对玩物动真心?
男人握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指缝插入,与她十指相扣:“朕知晓娇娇从前与她交好,但是你身边不能有这些阳奉阴违之人。”
“若你无聊,等回了宫,朕再给你寻旁的玩伴。”
只是这些玩伴需得他亲自挑选,要懂礼数规矩,既能讨她欢心,也不能生出二心。
鹤砚忱私心里更想她拒绝,她有他还不够吗?
月梨闷闷不乐地抱住了他的腰,将小脸埋在他怀中:“臣妾不是因为她不开心,臣妾是觉得自己蠢,她这么浅显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这不是你的错,只有千日做贼的人,哪有千日防贼的,况且人心隔肚皮,你又如何能得知旁人心中所想。”
“那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的?鹤砚忱想了想,许是因为沈昭仪的目标是自己,她每次见到自己时目光都状似不经意地在自己身上流连。
鹤砚忱从前虽有恶名在身,但他生得一副好皮囊,每每出席各种宫宴,那些世家女子钦慕的目光他见的太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朕比你年长,自然比你经历得多,也懂得多。”鹤砚忱拍了拍她的后背。
沈昭仪整个人呆若木鸡地跪在下方,听着鹤砚忱安慰怀中的女人,她的心情一下子从山顶跌到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