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就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嫁入皇家,她父亲位列高官,她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若是嫁给那些靠着家族荫蔽的白身子弟,最多也不过是掌管一家的中馈,跟个老妈子似的,不如进了宫,去谋天下最大的权力。
鹤砚忱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这些,他既然问了,就是有心抬举自己。
沈昭仪心潮难以平复,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无比期待男人的回复。
半晌,她听鹤砚忱轻笑一声:“沈昭仪好见解。”
“可能够站在朕身边的人,不仅要有见解,还要有忠心。”
沈昭仪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了帝王深邃的黑眸。
鹤砚忱道:“比之才学,忠心才是最要紧的。才学可以培养,可赤诚之心却是难得。”
沈昭仪悄然捏紧了手指,陛下这是要让自己表忠心?
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陛下信任她?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吧?”
鹤砚忱突然出声,让沈昭仪顿时浑身冷汗。
“沈昭仪,朕并不在乎你做过什么,但朕在乎你瞒着朕什么。”
鹤砚忱循循善诱般地说道:“便是像钰妃,她在后宫中做了许多坏事,朕并非不知,可她对朕知无不言,朕便会喜爱她。”
沈昭仪喉间干涩,鹤砚忱的这番话让她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他的意思便是,只要自己对他忠心,日后也会像钰妃一样得他宠爱和信任吗?
“陛下恕罪,今日之事确实是臣妾所做。”
沈昭仪想要对付的从始至终都是月梨。
她不过是借用了萧明玥做筏子。
她利用萧明诚对妹妹的关心,想要引他去放置了催情香的厢房,再借机引月梨过去,借着太后寻找萧明玥的由头撞破二人的私情。
至于萧明玥,她本就痴念鹤砚忱,只需有人在她耳边吹吹风便可怂恿她。
她能不能成事沈昭仪不在乎,她的目标一直就是月梨。
听她交代完,鹤砚忱慵懒地靠在软枕上,轻轻挑眉:“为何这般做?”
沈昭仪闭了闭眼:“臣妾爱慕陛下,因此嫉妒钰妃,臣妾想让陛下看清楚,臣妾才是能站在陛下身侧的人,臣妾出身书香门第,自幼便学圣人之言,期望能效仿古时贤妃侍奉帝王身侧,而钰妃娇蛮愚钝,根本不堪侍奉陛下。”
“那么之前你接近钰妃,也是想借此接近朕?”
鹤砚忱轻轻笑了,原本冷硬的眉眼透着一股和煦的暖意:“沈昭仪原来对朕这般深情。”
沈昭仪因他的笑容,整个人都恍惚了,心神不住地荡漾。
相伴这么多年,他从未这样对自己笑过。
“是,臣妾真心爱慕陛下,陛下让臣妾作何臣妾都愿意,钰妃出身低贱为人蠢笨,根本不堪为帝妃,臣妾想要辅佐陛下成为一代明君,可陛下看不见臣妾,臣妾只能去和钰妃交好,祈求陛下有朝一日能看到臣妾。”
鹤砚忱弯了弯唇角,瞥向不远处的屏风,看到后面的人影晃了晃。
“娇娇听到了吗?”
沈昭仪茫然地看向他,不知他在叫谁。
须臾,月梨从屏风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