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舒站在那里,感觉脚下的冰凉从脚底板一路蔓延到心脏。男人的话语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她早已波澜四起的心里激起了更大的漩涡。时薪高得令人眩晕,条件简单得近乎诡异,而那份隐藏在冰冷表象下的不明意图,则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理智,让她窒息。她需要钱,迫切地需要,母亲的药费、那笔沉重的学费,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这个机会,就像是绝望深渊里垂下的唯一一根绳索,哪怕它可能连接着未知的危险,她也很难拒绝。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我……我需要做什么?只是打扫卫生?”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
顾德彪终于转过身,日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他走到那张极简风格的办公桌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动作流畅而笃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工作内容、时间、薪酬、以及你需要遵守的规则,上面写得很清楚。”他将那份只有薄薄两页纸的协议推到桌子的另一端,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看完,没有异议就签字。”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压力,似乎早已看穿她内心的挣扎和最终必然的屈服。
夏云舒挪动着僵硬的脚步,走到桌前。指尖触碰到光洁冰凉的纸面,她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一下,才慢慢拿起那份协议。纸张质地很好,上面的字体清晰而冰冷。她逐字逐句地读着,心跳如擂鼓。条款确实如他所说,列明了每周三次的打扫时间,要求保持公寓“一尘不染、物品归位”,强调了“绝对安静”和“不得打扰雇主”,甚至规定了使用的清洁剂品牌。薪酬那一栏的数字,每一次瞥见都让她心脏漏跳一拍。然而,在权利与义务的条款下方,有几行加粗的字迹格外刺眼:“乙方(夏云舒)须对甲方(顾德彪)的隐私及在本公寓内所见之一切严格保密,终身负有保密义务……”“甲方有权随时终止本协议,乙方则需提前三十天书面提出……”“乙方工作期间,需服从甲方的合理指令……”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锁链,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这不仅仅是一份雇佣协议。它更像是一份卖身契,将她牢牢绑在这个陌生而强大的男人所划定的界限内。隐私、保密、服从……这些词语在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她抬起头,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等待着的男人,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或算计。但他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她,眼神深邃得像寒夜的海,看不透底。“为什么……要有这么严格的保密条款?还有……服从指令?”她鼓起最后一丝勇气问道,声音微弱。
顾德彪眉梢微挑,似乎对她的提问略感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淡漠。“我不喜欢麻烦,也不希望我的生活受到不必要的干扰。这里的任何事,我不希望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