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嘉彤与甄可菁有一个共同点,不是渣男不是离异也不是孩子。而是她们都有一颗强大的心和聪明的头脑。一旦认清现实,她们会迅速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她们宛如西伯利亚荒原狼,坚韧而顽强,凶猛而机敏。
日后回想起来,甄可菁说,在这个书房里,她作出一个对今后人生至关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让她找回自己人生的主导权。
临睡前,詹嘉彤躺在床上复盘整件事。
原来那天詹奕熙看见了,她认出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是梁宝珍爸爸,她还告诉了珍珍。珍珍又告诉了甄可菁,可惜,她没当回事。
这种事,别人说再多,不想失去的人也会自我催眠、装聋作哑,除非眼见为实。
不得不说,小孩眼神实在太好了。
无独有偶,还有一个小孩听力好!
这天詹嘉彤下班回家,辛学宇正在收拾客厅。杯子果盘什么的,狼藉一片。
“有人来过吗?”她问。空气中有淡淡的烟味,臭得要命。
“嗯。”他答。
“谁呀?”詹嘉彤问。她以为是他的朋友们。
“说了你别生气,可以吗?”辛学宇拉着她坐下来。
“我已经准备好生气了。”詹嘉彤实话实说。瞥了一眼桌上的杯子。
“你妈妈刚才来过了…”
詹嘉彤表情已经不好了,姑且不说那些茶杯,至少四五个人。还有烟灰缸,林惠和辛学宇都不抽烟。
“他们来干什么?”詹嘉彤的脸凝固起来。面无表情,渗出丝丝冷意。
他们是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丁勇和他的女儿女婿。
“他们想拉投资。”
“拉什么投资?”
“你姐夫…你继父…丁勇的女婿,”辛学宇在她越加难看的表情的威逼下,一连改口三次,终于找到合适的称谓。“要开一间茶社,问我要不要投资。”
詹嘉彤探身四处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辛学宇问。
“他们上门,空手来的吗?”她问。
“买了水果,”他指着空荡荡的只剩下红黄汁水的果盘说,“吃光了。”
哼——
詹嘉彤冷笑道,“果然是他们家的作风,几十年如一日的吝啬又龌龊。”
“别生气,咱家不缺那点吃的,也不是什么好水果。他们自产自销最好了,省得占用我垃圾桶空间。”辛学宇绞尽脑汁安抚她的情绪。
新鞋子的故事,让他了解到她生长的家庭环境。如果不知道,他大概会以为她的脾气来得毫无缘由。
詹嘉彤看着辛学宇,心中疑惑,丁勇是怎么知道他有钱的。难道是林惠告诉他的?难道林惠没告诉他们还贷款的事情,虽然是她瞎编的。但当初编造谎言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像见血的苍蝇一样缠上来。
不对呀。既然他们特意挑了她不在家的时间上门,说明他们知道钱不在她手上,或者她和以前一样——穷得叮当响。他们知道,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有钱的人。
也就是说,丁勇他们知道她跟辛学宇签了婚前协议。各自管各自的钱。房子是他的,宝马车也是他的。
可林惠既然把钱还给了辛学宇,说明丁勇不知道他给了两千块钱,否则,根本没有退回一说。丁勇一定会把钱占为己有。他就像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还是只进不出的那种。
林惠既然连两千块的事都没说,那么其他的肯定也不会说。
同时知道她开宝马、住的房子装修豪华、还签了婚前协议的人,外人的话,只有袁祁了。
那个八岁的小男孩。和匡毅澔抢玩具,把鸡翅扔在桌上,礼貌话一句不会说的丁勇的亲孙子。
詹嘉彤忽略了孩子的眼神和听力到底有多好!
她完全可以想象,袁祁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爸妈,与她有关的一切事情。
“你同意了吗?”
“……”
“你给钱了?”詹嘉彤音调瞬间抬高两度。
“茶社这门生意听起来好像也还不错,可以跟别人聊聊天喝喝茶什么的。”辛学宇辩解道。
“你根本不喝茶!”詹嘉彤的情绪和语气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他们家没一个人有做生意的能力,他们就是找血包来的。他们打着’都是一家人‘的名义,道德绑架你知不知道!他们肯定想亏了就亏了,反正亏的是你的钱。这钱你不会要也要不到。在他们心里,你就是个冤大头,宰你一回不亏,宰你两回不冤,宰你三回算你倒霉!谁让你娶了我!”
“我知道。”辛学宇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你知道你还给钱!”詹嘉彤挥开他的手。她已经开始崩不住了,“你明明知道,他们是一家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她讲的那些事情难道不足够让他认清一些真相吗。他对人性还有什么期待吗。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往她心上插刀。
是!那不是她的钱!他们财务分开,他想怎么花钱是他的自由。哪怕扔到垃圾桶里她也管不着!但!不能打着她的名义,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能让她背负这莫须有的人情债。
他们从来不是她的家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她是那么努力地隔开他与她的原生家庭。
如今一切都废了……
“他们还不起的话,你不要找我要,我不会帮他们还的。”詹嘉彤心如死灰。“今后你们之间的金钱纠纷也不要扯到我身上来。”
哪怕他知道了她的过往,了解了她的原生家庭,他也不愿意站在她一边。那她告诉他那些过往的意义何在。
“我非常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听我说,”辛学宇不顾她的抗拒,强行把她抱到腿上,开始用百试百灵能让她平静下来的方法——讲故事,来安抚她,“我这次去北岸市出差,处理一个想低价收购我股权的被投公司。他们人多势众,试图强迫我接受那份不平等合约。但你知道吗,我仍然拿回了属于我的每一毛钱。你知道的,我这人喜欢钱,一个要从我身上割肉放血的人,你觉得我会成全他吗,显然不会呀。那岂不是侮辱我的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