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刺客!”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赵昱脸色一变,猛地转身就要往外走。
“殿下小心。”善琴拉住他的衣袖,又立即松开手指。
赵昱冲她微微颔首,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去。
待房门关上,善琴不紧不慢的坐下,给自已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咔嗒”一声,被封死的窗户被人从外打开。
王令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出现在窗口,见到善琴安然无恙,眼睛顿时一亮,利落地翻身而入。
他在善琴面前单膝跪地抱拳,“主子!”
善琴眯起凤眼,“谁下的令?竟敢擅闯行宫,怎么?现在就要造反不成?”
“行宫守卫森严,属下实在进不来,只能出此下策,请主子责罚。”
“来了多少人?”
“主子放心,都是教中精锐,祝大人也在暗中接应,绝不会出差错。”
善琴冷哼一声,“既已确认我无恙,你先退下吧。”
“主子何时回…”王令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善琴手肘支在膝上,俯身凑近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嗯?”
王令立即改为双膝跪地,重重叩首,“属下失言,请主子责罚。”
“哼,回去一并领罚,退下吧。”
“是。”王令起身,敏捷地翻窗而出,不忘将窗户重新锁好。
善琴唤来丫鬟伺侯沐浴后,刚躺下阖眼,便听见房门轻启的声响。
她撑起身子,朦胧中看见赵昱的身影。
“殿下?”
“是我。”赵昱褪下外袍走到床边。
善琴乖巧地向里挪了挪,掀开锦被一角。
赵昱将她揽入怀中,“怎么还未睡?”
善琴歪头靠在他肩头,纤指不安分地落在他腹间,“奴家等着殿下呢。殿下可有受伤?”
赵昱捉住她作乱的手,“区区毛贼,不足为虑。”
话音未落,善琴仰首在他颊边落下一吻,赵昱转头擒住她的唇。
……
翌日,尽管昨夜善琴已道破赵昱身份,但她今天依然被禁足在屋内,门外的丫鬟也不愿进来,她百无聊赖地翻着话本打发时间。
傍晚用过晚膳后,有丫鬟前来带她出去,穿过几重院落,沿途竟不见一个太监宫女。
“这是要去哪儿?”
“姑娘到了便知。”
丫鬟在前日那处温泉竹院门前止步,“姑娘请。”
推开院门,只见赵昱慵懒地倚在温泉池边,身后矮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和水果。
他抬眸望来,眼中映着粼粼水光。
善琴绕到他身后蹲下,红唇贴近他耳畔,“殿下~”
“进来。”赵昱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她褪去外衣,只余亵衣,在离他不远处入水。
赵昱忽然起身朝她走来,水珠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滚落。
善琴别开眼,虽然见过,但没在室外见过。
“啊!”她被他一把揽住腰肢捞出池中,在岸上坐下,湿透的亵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抬眼正对上赵昱那灼热的目光。
……
戌时初,浴池中。
赵昱倚在池边闭目养神,善琴软软地趴在一旁轻喘。
打翻的果盘旁,几颗葡萄滚落在地,泛着晶莹的水光。
“叮铃——“赵昱晃了晃手边的银铃。
几名丫鬟低头进来,善琴下意识往水里沉了沉。
赵昱笑着起身,带起一片水花。
两名丫鬟低着头上前为他穿衣。
“姑娘。“为首的丫鬟捧着浴巾在池边站定。
善琴起身带起一阵水声,赵昱闻声回头,正看见她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月光里。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伺侯更衣的丫鬟瞥见他下身的变化,顿时连耳根都红透了。
待两人穿戴整齐后,丫鬟用那支琉璃珠花簪为善琴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赵昱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道:“这里是五台山上的行宫,原是前朝皇帝为其皇后修建的栖梧宫。太祖开国后,便将此处改为皇家行宫。”
善琴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两人穿过重重宫阙,来到一处偏门。
门前停着那辆熟悉的马车,先前接她来的侍卫侯在一旁。
“殿下。”侍卫单膝跪地行礼。
“送善琴姑娘回怡红院。”
“是。”
善琴蓦地转身,眼中盈记不舍:“殿下……”
“你该回去了。”
登上马车后,善琴发现车窗并未上锁。
她推开窗棂,探出身子:“殿下,奴家等您。”
赵昱微微颔首。
…
马车缓缓驶下五台山,外面夜色漆黑,马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行至城门口时,她关上车窗。
马车在怡红院后门停下,守门的小厮正打着瞌睡,听到马车声猛地惊醒。
见是善琴下了马车,连忙躬身开门,“姑娘回来了。”
刚踏进院门,好雨和当春就迎了上来。
“姑娘,祝大人今日在楼内。”好雨低声道。
“待会带他去暗室。”
身后两个丫鬟交换了个眼神。
善琴缓步登上三楼,来到她的闺房。
屋内已备好热水,她在梳妆台前坐下,当春站在身后,拆开她的发髻,用玉梳一下下梳理着她的头发。
“好雨,”善琴拿起桌上那支琉璃珠花簪,“把我那支一样的找出来。”
“是。”好雨应声,转身去翻首饰匣子。
两支一模一样的琉璃簪并排摆在妆台上。
指尖抚过什么那朵桃花,这支簪子她当时没买,是因为珠花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便让掌柜另寻一支送到客栈。
谁曾想,这残次品竟被赵昱买下了。
她拿起自已那支,“将这支”顿了顿,又开口道:“仔细收好。”
好雨双手接过,放入匣子最底层的暗格中。
沐浴更衣后,善琴换上寝衣。
好雨和当春合力推开雕花大床,露出后面隐藏的暗门,后面是一间暗室。
室内不大,一张异常宽大的紫檀床榻占据中央,四面的轻纱帷帐从床顶垂落,在烛光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