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三嫂她怎么样了?!”王嘉目眦欲裂,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伤口不致命,但是失血过多,她不能留在莺山了。”
比起王嘉的惊慌失措,此刻的王桓堪称得上是冷静,亦或是冷漠。
王桓避开裴幼薇腹上的匕首,将她打横抱起,“我先带她回营地,处理伤口,你直接送她回去,找怜风。”
“是。”王嘉难以抑制地恨自己粗心,这个假的朗月是他在半道上找到的,也是他带来的,他怎么就没有提前发现呢?
营帐里一片祥和之气,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王桓一路抱着裴幼薇,直接进了自己的营帐。
府医早已候在里面,匕首虽未淬毒,但是锋利异常。那个“朗月”,是冲着王桓的心脏刺去的,幸而中途被裴幼薇挡了一下,手上失了力道,才没有酿成惨案。
王嘉看着府医拔刀,清洗,缝合,一时间心如刀绞,只恨不得自己能以身相替。
他绝不会放过那个凶手!
“那个假朗月呢?”王嘉迫不及待地要去提审。
侍卫单膝跪地,“回七公子,他他已经毒发身亡了。”
唯恐王嘉责备自己办事不力,他连忙辩解道,“是断肠草,他事先就服用了,属下还没来得及拷问,他就就死了。”
王嘉烦躁地抓着衣袖,到底是谁在算计三嫂,是谁处心积虑地非要置三嫂于死地。
三嫂与人为善,又是哪里来的仇家,还能闯入莺山禁地。
不对
不是三嫂,王嘉猛地睁大眼睛,三嫂不过是被连累了。
从刺客到“朗月”,他们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王嘉环顾帐内,后知后觉地发现,王桓,已经不见了踪影。
“长公子人呢?”
王嘉话音未落,帐外就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听声音好像是二嫂,阮温。
难道是有敌袭?王嘉顾不得其他,嘱咐所有的侍卫守着三少夫人,自己孤身出了营帐。
王嘉拔出剑,循声望去,直接傻眼了。
阮温跌在地上,奋不顾身地拦在王勉身前,身边还散落着几支羽箭。
“锃——”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支锋利的羽箭凭空而来,这次羽箭射中了阮温的衣摆,将她牢牢钉入地面,再也动弹不得。
射箭之人,正是王桓。
半里之外,王桓骑着马,手里握着漆木弯弓,他从箭囊里抽出利箭,再次搭在弦上。
这一次,他瞄准的是王勉的头颅。
“不要——”
王嘉心神巨颤,连滚带爬地拦在王桓的马前。
“长兄三思啊。”王嘉拉着缰绳,苦苦哀求。
“让开!”
王桓一声厉喝,周身戾气暴涨。
王嘉颤了一下,咬牙劝道,“长兄众目睽睽之下,射杀亲弟,您您是想从此不容于世吗?”
方才逃命时,王勉的拐杖早就跑丢了,现下他瘸着腿,从阮温身后站出来,声嘶力竭地对王桓吼道,“来啊!杀了我!让全天下人看清你的真面目——”
“二哥,你少说两句!”
王嘉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
王桓抬手一马鞭,面无表情地将王嘉抽翻在地,重新举起了手里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