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幼薇苦笑一声,老天爷真是爱捉弄她,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是前些日子,老夫人去和母亲叙话,赏赐给我的。”
什么?!
王凝气地脸都扭曲了,她现在倒宁可玉簪是朗月的,早知道她刚才就不应该去追问了!
“祖母为何要赏你玉簪,她不知道我寻这另一支已经好久了吗?!”
裴幼薇往后退了两步,避免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的机会,“那会儿你的那支还没捐赠,老夫人许是觉着你年轻美貌,戴一支更合适些。”
王凝闻言,抄起手里的玉簪,就往裴幼薇的脸上砸了过去。
裴幼薇急急偏头,玉簪才没伤到她的脸。
“什么破东西,不要了,咱们走——”
王凝恨恨一跺脚,转身跑开了,其他女郎立刻都随着她走了。
只有郑文君留下来安慰了两人几句,“王凝就这个死样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你们别和她计较。”
朗月连忙说不会。
等她们走远了,裴幼薇蹲在地上,捡起了玉簪。
朗月咬着唇,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
裴幼薇将簪子擦拭干净,轻轻簪在了朗月头上,“表姑娘不都说了吗,王凝就是这个死样子,咱们一没偷,二没抢,有什么错?”
朗月不安地搅着锦帕,“不然还是收好罢,毕竟是老夫人赏赐给姐姐的东西。”
“没事,你戴着它才好看呢,这玉簪很衬你。”
裴幼薇往后仰了仰,满意地端详着朗月,“嗯,真漂亮。”
朗月破涕为笑,“真的吗?”
“当然了。”
裴幼薇给她出主意道,“你若是心里还有气,就去找长公子告一状,我保证王凝会哭的很惨。”
“算算了罢。”
朗月连连摆手,“凝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是我太爱哭了”
裴幼薇柔和地看着她,“那我带你去骑马,等骑在了马背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会忘掉的。”
“好,都听姐姐的!”
朗月擦干眼睛,笑着挽起了裴幼薇的胳膊,“别的我不行,骑马可是很厉害的。”
“是吗,那可巧了,我也最擅长骑马。”
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旁边的马厩,亲自去挑选要骑的马。
裴幼薇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朗月则更喜欢旁边的白马,“正配我斗篷的颜色。”
可不是,银衣白马,活脱脱一个话本里的女侠。裴幼薇打趣了她两句,羞地朗月直往她怀里扑。
营帐里,王桓赤裸着上半身,斜躺在硬榻上。肩膀处的伤口已经被他草草处理过了,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左手攥着的药瓶,王桓挣扎了好几次,才将药粉胡乱的洒在伤口处。
剧烈而持久的疼痛,让他的瞳孔有些失焦,他一贯隐忍,只是咬了牙,闭上眼睛,等这阵剧痛慢慢淡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王桓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夕阳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