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益吓地蹲在地上,赶紧去探他的脉息,王桓却犯了犟,将手抽了出去,死活不肯让他碰。
王伯益气地抬手欲打,一时间瞥见王桓苍白的脸,又忙缩回了手,“你——你这个孽障,非要气死我才肯罢休!”
一旁的怜风惊呼一声,“家主,婢子瞧着,公子的身上怎么有血?”
王桓痛苦地捂着左肩,血从伤口里迅速渗出,很快就濡湿了衣衫,浸了他一手。
王伯益见状,吓地眼睛都直了,他扭过头,毫无形象地冲着幕僚吼叫,“快——快去传府医,把他们都叫来,快啊——”
“桓儿,你怎么样啊”
王伯益的手都在颤,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你你身上有伤,为何不与为父言明啊。”
王桓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儿子不敢。”
王伯益“你”了半天,还想说什么,结果王桓头一歪,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怜风连滚带爬地扑倒在王桓身边,“公子,公子您别吓怜风家主求您了,求您饶过公子,您要罚就罚怜风好了,怜风是奴婢,死不足惜”
他不就踢了王桓两脚吗,怎么就是要他的命了?
王伯益憋了一肚子的火,偏偏没地儿发泄,只好怒斥下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公子抬到榻上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抬了王桓,等着府医为他治伤。
衣衫被匕首挑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果不其然,才刚愈合的伤疤已被扯裂了,正在汩汩地往外渗血。府医先清洗了伤口,才上药,重新包扎,一时间,内室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隔着一架屏风,王伯益急地不停地来回踱步。
府医刚转出来,还未行礼,就被王伯益一把揪住了,“公子怎么样?伤又是怎么回事?”
“回禀家主,长公子并无大碍,只是伤口忽然迸裂,需要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劳顿了。”
王伯益长舒一口气,一颗心才总算揣回进了肚子。
“至于伤口?”
府医犹疑道,“伤口很新,是近三日受的伤。且伤口窄小,损了肌腱,应该只是被流箭射中了,看起来似乎是箭上有毒,长公子自己剜掉了伤口附近的腐肉,所以才看上去格外严重。”
王伯益摆摆手,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半天,他才往屏风里头走去。
王桓已经醒了,怜风正在给他喂药。
他不说话,王桓也不说话,全当他不存在一样,慢吞吞的喝着药。
最后,怜风也退了出去,王伯益坐在榻边,掀了王桓的衣衫去瞧伤势。王桓皱着眉,十分不情愿,却也没抵抗。
血算是止住了,包裹伤口的白纱干干净净,连个血点儿都没有。
“还疼吗?”
岂料到,王桓直接闭上了眼睛,看的王伯益一阵火起。
“说话!别以为你受了伤,此事就能两清了。王桓,你还记得你姓什么,还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伯益沉声训斥道。
王桓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