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呢。”余光里的那张床,的确有太多令人垂涎的地方。她睁大双眼,无辜地看着他,默默咽下口水。
“你肯定想的。“他语气尖刻了起来,“你一个多年只睡90厘米宽学生床的人,躺在上面,恐怕很难不会流口水。”
这个骗子!把他骗得好惨。
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费尽心机靠近她,甚至还到了不惜风情万种,卖弄美色的地步。
其实跟他再次碰面、回到顾家,是她寻找真相的好时机。一则他回国了,二则她长大了。因此,就算他没有因遗嘱的事情而找她、想方设法跟她绑定在一起,她也会想尽办法来接近他。
在他们的这场对弈里,他没绷住,失了先机。风情万种、卖弄美色的人,应该是她才对!他本不必如此。
“还有,”他越想越不甘,“那上面有我的气息,比你们龙涎什么香水不香?你那狗鼻子一定能闻得出来。太私密了,我不准你闻。”
他的语气一向尖刻,松寥根本感受不到其中差别。她想,他哪是害羞啊,分明是自恋。
顾正看着她那张纯净的脸和冷冽的猫眼,又道:“腕表可以随便试戴,但手链不行。”
“我没想试戴。”松廖又无辜地看着他,余光里,松针手链就放在桌上,真想看看是不是她的尺寸。
“我看出来了,你一早就惦记它。不过你再怎么觊觎,我也不给你。”顾正冷冷说。
松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天在车库,他虽澄清过,可她兜来转去,还是不可理喻地觉得,这条手链是送给她的。
“你出现在我们学校那天,正好是我生日。”
“然后呢?”顾正抱着手臂,靠在桌前冷笑:“你以为我是给你庆生去了。想不到啊,小小年纪,还挺能自作多情。不是说过了吗,如果真是给你的,坠子就是狗尾巴草。”
松廖悻悻说:“之后你就出国了,很长时间不回来,给我庆个生,似乎不过分吧?再说了,你让我买花送花,我二话不说,多么殷勤。易地而处,你就不能对我,也不计前嫌地好一点吗?基于此,我觉得那条手链,可以是我的生日礼物。”
顾正想想就很不放心,把手链戴回腕上,刚才准备食物,他摘下来了:“一则呢,这是嫌疑人佩戴的证物。二则,松针是坚贞不渝的象征,除了我,别人的气质完全不符。”
阴阳怪气的,她实在看不出他哪儿坚贞不渝了,而且她终于感觉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可他刚刚在楼梯口,还是好好的,否则他也不会去接她,这翻脸翻得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松寥提议:“要不我去拿酒吧?”
“还是我去吧,今晚,你毕竟是客人,不能像平常那样使唤你。”顾正说得不咸不淡。
松寥点点头:“那你要不要把这张床也背在身上,一起带走?免得我在上面流口水,狂嗅你比香水还香的气息?”
顾正悻悻哼了一声。
见他充分自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静了两秒,第三秒就直着身子趴倒在床,呈现一个大大的“大”字形,又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翻了好几个来回,站在上面,使劲儿蹦了几个来回后,她好奇地闻了闻,他自我吹嘘的味道。
跟昨晚在地铁上闻到的气味,很相近,是纯净又阳刚的男性气息,很好闻,但也没有那位吹嘘得那么神奇。
她摊着手臂,小眯着,只听头顶上飘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舒服么,惬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