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泊笑了一声，“那第一次呢？”
“你是在提醒我的不配吗，”明慧咬了咬唇，手脚冰凉，“这件事，还需要提醒吗？”
“是不配。”顾野泊上前一步，抬手捏住她下巴，心里直想把它捏碎，手上却没怎么用力，望着她玫瑰般的明艳容颜，充满研判：“不过这张美丽的面孔，勉强有资格。你不妨试试。”
明慧什么也没说，想从他的手中逃开，却被他若有似无地掌控着，一时无能为力，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顾野泊似被她的眼泪灼烫了手，随即松开。
她乘机挣脱，麻木地走到书房门口，去拿她的包。包里装着的那些粉色玫瑰，似禁不起这样一场风暴，有些枯萎了，她怜惜地用指关节碰碰它们探出来的天真脑袋，走了出去。
顾野泊怔怔看着手背上她留下的那条浅浅泪痕，玫瑰都有刺，可唯独明慧没有。他对她说的话，都像打在一堆棉花团上，一时竟分不清，是心还是手背，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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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松寥放学后，去了顾家。第一时间收了挂在衣架上的校服，叠好放进包里。
没多久，顾正的电话来了：“上来。”
“上哪？”
“三楼，晚上在我房间吃，我亲自做的。”
顾正说他今晚有事，她以为他不在家，原来是在准备晚餐。
他的房间，她还没去过。她学他挑三拣四的语气：“会食物中毒吗？”
顾正轻嗤一声：“今晚五婆他们放大假，要很晚才回来。没人给你做好吃的了。我们晚上吃干酪火锅，我亲手烤了法式软包和全麦面包，给你两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她喜欢高热量的食物：“我马上就来。”
一鼓作气跑上去，刚要抬头，只见拐角处的地面，有道影子，她心中一凛。
顾正现住在三楼，她妈妈身亡的那个冬夜，她看到的就是三楼的情形。他当时就站在一角，走道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投了下来，高高瘦瘦，孤独沉默。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顾正正等在走廊，见她到了，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见她一脸的惊魂未定，却在下一秒消散得无影无踪，心中电光一闪，之前所有想不明白的事，忽然在这一瞬，连成一线了。
她上来得很急，气喘吁吁的，整张脸跑得粉扑扑的，可身体却是冰凉的。
他唇角一弯，仿佛什么也没察觉，亲昵地说：“第一次来我房间，我抱你进去。”
原来，他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他的笑容，仿佛看上一眼，心头就能亮起来。
松寥应了一声，心里的惶惑、戒备，渐渐散了。
这栋房子跟她小二年级住的顾家老洋房，面积不一样，朝向也不同，但在上一世纪，是同一位国外建筑师设计的，因此有很多相近的细节。
进去前的一瞬，她下意识地去看最近的窗户。
那一晚，距离他最近的窗户是开着的，风雪和梅花一起灌了进来。而这一扇，虽同样是圆形巴洛克风格的窗户，但离得较远，此时此刻，关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