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宝忍不住起了好奇心。
能让刘香秀不敢闹腾,那这个人肯定很有手段。
按照钟婶的性子,估摸着这个人的脾气和名声都不大好。
要不然,也不会娶刘香秀。
这十里八乡,还有能比崔大哥名声更差的人吗?
钟婶得意洋洋地抿了抿嘴。
“坝下村有个姓张的,叫张二桥,他前头死了七个婆娘,最短的一个,嫁过去不到十天就没了,最长的一个,也才过了不到一年,要生孩子了,被他一顿拳脚打了一顿,连大人带孩子都没了。”
“他前头娶的两个婆娘倒还好,可惜命都苦,一个生了病,熬了两个月没了,一个恩恩爱爱过了半年,结果去河里洗衣裳,被水冲走了,旁人就传言,说张二桥克妻。”
“那往后,给张二桥说的姑娘,便都是些八字硬,或者自身有些毛病的,那个怀了身孕的,早些年还是青楼的红姑娘呢。”
“张二桥家里有些钱,他和他大哥兄弟俩合开了一间磨坊,他大哥张大桥腿有点毛病,也是至今没娶婆娘,媒人给他大哥介绍了一堆,张大桥都不要,说这辈子就指望着张二桥能成亲,给张家留后。”
“按理说,张二桥这个条件是真的不错,家里有地也有生意,哥哥赚的钱,还都给弟弟,这等于是说家里有两个壮汉干活儿赚钱呢,上头又没有爹娘,谁家姑娘嫁过去,那不得享清福?”
“只可惜,这张二桥克妻啊。”
钟婶洋洋洒洒,把张二桥家里是什么情况,都仔仔细细说给银宝听。
“刘香秀要是嫁到张家去,那张二桥肯定舍得出彩礼,刘贵水看在彩礼的份上,也会点头答应的,至于刘香秀日子过得咋样,那就得看刘香秀自己的了,说不定刘香秀还就跟张二桥对上眼了呢。”
“银宝,你说呢?”
银宝低着头琢磨了一番。
她知道坝下村开磨坊的张家兄弟,刘家打下来的粮食要磨成面粉,都是去张家磨坊的,她跟着刘贵水去了两次,只见过张家老大。
张家老大看着倒是挺和气的,没想到他兄弟这么凶狠。
刘香秀要是嫁给张二桥,刘贵水肯定愿意。
至于刘香秀自己乐不乐意,就由不得她了。
那张二桥能娶一个身世清白的姑娘,大概也是愿意的吧。
“婶儿,这门亲事倒是好,可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声,你可千万别自己说给我婆婆听,将来出了啥事,我婆婆肯定赖在你身上。”
钟婶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你放心,我还没那么傻,我会先去跟张家兄弟透透气,问问张家兄弟的意思,要是张家兄弟乐意,那就让他们自己找人来说媒。”
银宝愣住了:“婶儿,要是张家兄弟自己找媒婆的话,你可就拿不到谢媒礼了,你这是何必呢?”
钟婶摆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你这丫头懂什么?谁说我做媒就是为了钱的?我呀,就乐意看你婆婆生气,等你婆婆知道刘香秀过得不好,我看她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来,至于刘香秀,那死丫头一肚子坏水,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她嫁到张家过得不好,那也是她自己活该!”
银宝和钟婶别过,回了家,把门栓上,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钟婶心思也够毒辣的。
不过没关系,只要钟婶是对刘香秀和徐翠花狠毒,那就是她的朋友。
银宝在家里吃了中饭,歇了晌午觉,才背着筐子上山割草。
家里编筐子的草可不多了,她得多割一些,回去晒干了,好编了筐子拿出去卖。
银宝的针线算不上多出彩,只能说马马虎虎,做饭也都是一些家常菜,能赚钱的,只能是编这些小玩意儿了。
她一面割草,一面想着嫁给崔邕后,两口子要怎么把日子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