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花回来,若是知道自己的首饰被自己的亲女儿拿去卖掉了,不得发疯?
可是发疯又有什么法子呀,她也不敢把这件事闹大。
一旦闹大了,刘家这些个钱可就藏不住了,她要怎么解释,刘家多出来的这么多钱是从哪儿来的?
想到徐翠花和刘贵水会吃个哑巴亏,银宝就笑得肚子疼。
她把柴火拾掇好,进了正房一看,正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她也懒得收拾,反正她也不住正房,谁住谁收拾。
家里还有剩下的包子和饺子。
天越来越热,这些东西不能再放下去。
银宝把包子和饺子热了一遍,留出中午和晚上吃的,将剩下的都端着,送去给隔壁的钟婶。
“婶儿,这是我昨儿个包的包子和饺子,没来得及送给你,你可别嫌弃。”
能白得一顿大肉包子和肉饺子吃,钟婶怎么会嫌弃。
她笑着把银宝夸了一顿,又眯着眼问银宝:“你娘是不是今儿个就回来?”
银宝点点头。
“傍晚就会回来,咋了,婶儿,你想她啦?”
钟婶捶了银宝一下。
“你这孩子,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就你婆婆这个德行,谁会想她!”
钟婶白了银宝一眼,又神秘兮兮地拉住银宝。
“你那个小姑子眼瞅着也要说亲了,从前你婆婆心高气傲,说要给你小姑子找个城里有钱人,如今找不到了,那估计就得在乡下找,这两日,有没有来你家打听你小姑子的事?”
银宝摇摇头:“人家都知道我婆婆被邪祟上身,谁敢在这个节骨眼来呀,要说亲,那也得过一段日子,何况”
她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何况香秀的脸还成了那样,谁家愿意来说亲?我家贵水哥的意思是,叫媒婆去问问那些个老光棍,他们缺不缺媳妇儿,要是有人肯要香秀,就随便给点彩礼钱,把香秀嫁过去。”
钟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刘贵水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银宝很真诚地笑了两声。
“婶儿,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呀,其实吧,贵水哥还说了,要是没人要香秀,就把香秀卖给石沟屯的崔疤子,崔疤子不是一直在给他闺女找后娘吗?”
钟婶吓了一跳。
那崔疤子的名声可不好听,刘贵水居然肯把自己的妹子嫁给这种人,可见是真的想要赶紧把妹子嫁出去了。
也对,毕竟刘香秀如今毁了容,得趁着年纪小,快些找个人家。
一旦年纪大了,便是老光棍也不肯要她了。
钟婶心思就活动开了:“银宝,你家贵水要是真的是这个意思,那婶子我可就得给你家香秀介绍人了。”
银宝一看钟婶的神情,就知道钟婶肯定不会给刘香秀介绍什么好人。
一来是刘香秀这个条件,确实找不到好人家。
二来呢,估摸着钟婶也是想落井下石,寒碜徐翠花。
银宝就没戳破钟婶的小心思。
她笑着谢过钟婶,又提醒钟婶:“婶儿,你可别自己趟这趟浑水,你要是介绍成了,将来香秀日子过得不好,我婆婆可要跟你没完了。”
钟婶朝刘家大门啐了一声:“我呸!我说的这个人,刘香秀可不敢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