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我看那匣子里可有好多张纸呢,这么多地契和银票,还不能叫你过上大小姐的日子?香秀,该不会是娘不想把钱给你,只想把钱留着给你哥,所以才骗你的吧?”
刘香秀眼神一冷,旋即烦躁地挥挥手:“周银宝,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匣子在哪里?”
银宝抿着嘴笑了笑。
一看刘香秀这神色,她就知道刘香秀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我就是你们家的一个童养媳,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叫我知道?我就是看你哥哥拿出来过,但他后来又藏在哪里,我却不知道了。”
刘香秀眼睛一亮。
这么说来,东西还在正房?
她急着找东西,就懒得再跟银宝说话,把门一关,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匣子。
一边找,刘香秀就一边琢磨银宝的话。
银宝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徐翠花那个老虔婆,藏着这么多宝贝,却把她养在乡下,不就是存着想要把钱都留给刘贵水的心思吗?
哼,亏她先前还想着嫁给地主老爷做小妾,为家里增光呢。
增个屁的光!
她这个女儿,对徐翠花和刘贵水来说,那就是个外人,顶多比周银宝这个童养媳强一点。
兴许毁了容之后,她还不如周银宝呢。
毕竟周银宝的娘家是正儿八经地来过了礼。
别看徐翠花不承认,可过了礼之后,周银宝就是刘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那就是刘家的人,比她这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姑娘亲近多了。
怪不得她哥刘贵水会把匣子拿给周银宝这个小贱人看,这不就正好表明,她哥已经把周银宝当成一家人了吗?
刘香秀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凭啥呀?
她这个姓刘的亲闺女,还比不上一个外姓的童养媳?
她不服气!
她一定得把这个匣子找出来,等把家里的银钱都拿到手,这个家里,就是她刘香秀说了算。
什么徐翠花刘贵水,都得听她的。
刘贵水也别想把她卖给崔疤子,她才不干呢!
她要拿着钱去城里过日子,买上一个大房子,再买几个丫头伺候自己,过上城里大小姐的日子。
刘香秀越想越高兴,看到炕上的东西,更是心花怒放。
炕上摊开着一个小包袱,里头摆着的,全都是徐翠花的首饰。
刘香秀找不到那个盛放地契和银票的匣子,就先把金银首饰收拾出来,一会儿好放到西厢房去。
银宝吃了饭,收拾了一下,把地契银票等物都用帕子包起来,贴着胸口放着。
听着正房的动静,像是找了一晚上。
她也没管刘香秀,第二日天不亮,她起来做了饭,为了家里的鸡鸭等,扫了院子,又把东厢房上了锁,才背着筐子,拿着砍柴刀,上山去砍柴。
路上遇到街坊邻居,大家都纷纷夸赞银宝。
“银宝啊,你家里出了事,你还上山去啊?”
银宝抿着嘴,羞涩地笑了笑。
“事情都要过去啦,我婆母今天下半晌就回家了,家里没柴火了,我得上山去砍柴,省得婆母回家知道了,生我的气呢。”
众人都知道徐翠花从前说过谎,银宝在刘家过得并不好,便都很同情银宝。
银宝一路出了坝上村,拐到山梁上,瞅着四下无人,立马就朝着石沟屯的方向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