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钟婶的目的是什么,她给过银宝吃的,银宝就领钟婶这个情。
往后只要钟婶不害她,她就不会报复钟婶。
因此,银宝朝着钟婶甜甜一笑:“我原本是要早些来的,可是香秀起得晚,我还得等着她吃好了饭,再伺候她吃药,给她脸上上药,收拾家里的东西,这么一来,出来得就迟了,方才还和香秀走散了。”
钟婶戳了戳银宝的额头。
“刘香秀那个小妮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咋还被她拿捏住了?银宝,你婆婆被这么一闹腾,估摸着要很长时间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了,你要趁着这个时候把家掌起来,不能叫刘香秀给压在下头。”
“等你和刘贵水圆了房,把家里的钱财都握在自己的手里,你们刘家就你说了算,你婆婆就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银宝故意装作很不安的样子,抿了抿嘴唇。
“钟婶,我我能行吗?”
钟婶白了银宝一眼:“你咋不行呀?我早就看出来了,你这孩子聪明,心眼好,又勤快能干,比你婆母好多了,你婆母又懒又馋,不是个好东西,还能把家给撑起来,你咋就不能?”
见没人注意她们,钟婶就干脆敞开了心扉,跟银宝说起掏心窝子的话。
“银宝,婶儿告诉你吧,你们老刘家发家不正。”
银宝怔住了:“发家不正?婶儿,这话是咋说的?”
钟婶啧啧嘴。
“这也是因为咱俩家是邻居,我才知道这么多,你公爹死的那会儿,刘家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你婆婆和贵水得天天往城里跑,卖家里的粮食,可忽然有一天,你家来了个客商,说是来收粮食的。”
“这客商就在刘家待了一晚上,第二日天不亮就走了,粮食也没收,反正这个人不见了,你婆婆和贵水都说人家嫌弃你家的粮食,不肯收,连天亮都等不得,就这么走了。”
“村里好些人家都等着这个客商收粮食呢,村长还特地把人组织起来了,寻思着既然是大客商,那刘家的粮食可不够,谁知道这客商就这么走了。”
“可从那以后,刘家就有钱了,你婆婆再也不去城里卖东西,也不卖地了,还送刘贵水去城里书塾读了两年书,又托关系,把刘贵水送去杨老爷家当差,签的契还是活契呢。”
“你家也买了几亩地,旁人问起来,你婆婆就说是你那个做小妾的姑姑刘玉芬送来的钱,再往后,就说是刘贵水在杨家办差办得好,杨老爷赏他的。”
钟婶撇了撇嘴,那眼神中全是轻蔑。
“你婆婆这番说辞能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咱们两家东西挨着,你家有个啥动静,我听不见?那天晚上,我隐隐约约听见一声惨叫,还听见你家噼里啪啦不知道在剁什么东西,剁了一个晚上呢,啧啧,我听见这么多动静,就是没听见那客商走的动静。”
“银宝,你说奇不奇怪?”
银宝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钟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徐翠花和刘贵水那个客商给弄死了?
旁人或许会觉得钟婶在说话,但银宝却是相信的。
这对母子的心是黑的,为了钱财,叫他俩干啥都行。
“银宝,你这孩子可别把我的话往外说呀,”钟婶嘱咐银宝,“我虽然心里隐隐约约有这么个想法,可我不敢说,因为我也没啥证据。”
银宝点点头:“婶儿,你放心,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钟婶欣慰地笑了:“我知道你这个孩子一向老实,我信你,虽然这件事,我没有证据,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有证据。”
银宝忙问道:“婶儿,啥事啊?”
钟婶神秘兮兮地道:“你婆母徐翠花和村长田大力勾搭在一起的事,我可看得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