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上家法这三个字,莫梓均微微蹙眉。
他刚开始还没弄清楚去祠堂的意思,眼下明白过来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肖润津一眼。
肖润津不说话,默默站起来,脱下自己的大衣和外套,仅留一件衬衣和马甲。
姜夏咬紧下唇,不敢再出声求老爷子。
没等丁管家过来,肖润津便自顾自的朝祠堂走去。
老爷子随之起身,在佣人的陪伴下走向祠堂。
肖润津具体进过几次祠堂姜夏并不知道,她知道的唯一一次是他们领证后的第三天。
消息还是佣人告诉她的。
老爷子把他带进祠堂,半个小时后,他便一身伤的出来。
那些伤都是被一条长达一米二的戒尺给打的,听佣人说当时都渗血了老爷子才停手。
肖家有家法,外人不能进祠堂,所以一旦进去,就没人可以阻拦得了。
除开他们爷孙两,其他都是外人。
想到这里,姜夏把目光投向了莫梓均。
她难得这么仔细的、近距离、带着期盼的目光看他:“你去求求老爷子,这次就算了,好吗?”
莫梓均错愕的收紧眸子,抬眼间,唇角弯了一下:“你想离婚可以找我啊,我帮你找律师!”
姜夏脸色骤变:“无耻!”
趁人之危,不要脸。
果然,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人的品性。
姜夏不再求他,默默坐回原位,等着肖润津出来。
莫梓均见姜夏的担心不像装的,顿时收起了玩笑:“你这么担心他,为什么?”
“因为良知啊。”
始作俑者是她,挨打的却是肖润津,这说不过去。
还好,不是因为爱情。
莫梓均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道:“他是一个成年男人了,理所应当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趁这个机会,你正好能离婚。”
“其实半个肖氏要不要的都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莫梓均这番话说得动容且深情。
可在姜夏听来却满是薄情寡义,她轻笑一声,抬眸露出冷冽的目光:“莫先生,我知道你有钱,但钱不是万能的。”
“钱买不回过去。”
提到过去,莫梓均激动起来:“夏,我知道过去是我的错,我会慢慢弥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都是那些该死的过去,才让他痛失所爱!
“爷爷已经有了让你们离婚的想法,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离了。”
这一点,姜夏早有预感。
可此刻听莫梓均说,心里还是不由得紧了一下。
老爷子是何等人物,哪里容得她这个落魄千金把肖家搅弄进是非舆论之中。
况且肖润津还是肖家唯一的独苗,即使现在有了莫梓均这个私生子,肖润津的地位依旧不可动摇。
光凭她三年都生不出一个孩子,老爷子就容不下她。
真的要离婚吗?
或许吧,离了也好。
各自清净。
莫梓均静静看着面前的人发呆,四年前,他还能拥她进怀,可现在,他们相隔咫尺却不能更近一步。
他何尝不后悔。
压下心里的悸动,他满怀愧疚的开口:“对不起,上次在画展我不够冷静,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我知道换取你的原谅需要时间,我不该那么着急。”
“不要说了。”姜夏打断他。
肖润津还在祠堂,她真的没有心思听另一个男人的表白。
这样,她感觉自己在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