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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院后,纪淮川的身体逐渐康复,但精神状态却每况愈下。
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安柠的墓前坐上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才离开。
有时带着几瓶烈酒,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有时什么都不带,就那么呆坐着,仿佛要把墓碑上的照片刻进脑海里。
这天清晨,他照例来到墓前,却发现昨天放的花束已经枯萎。他蹲下身,手指拂过干枯的花瓣,突然想起了安玥。
她是安柠最疼爱的妹妹,也该来祭拜一下自己的姐姐。
“李岩。”他头也不回的叫来自己另一个心腹,“去把安玥接来。安柠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我”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我想替她照顾安玥。”
李岩领命而去,回来时却面色凝重:“纪总,安玥早在一个月前就被付先生带走了。孤儿院的人说,是您亲自下的命令。”
纪淮川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他扶住墓碑才没跌倒,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下的命令?”他声音嘶哑,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我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一个月前,正是沈音音刚回来不久的时候。那时他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帮派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付云周打理。
“付云周”纪淮川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墓碑边缘。付云周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而且这个时间点未免太过凑巧。
“去查!”他一把攥住李岩的衣领,指节发白,“查清楚安玥被带去了哪里!还有”
他声音阴冷,“查查付云周那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李岩被他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应是。
纪淮川松开手,转身看向安柠的墓碑。阳光照在照片上,安柠的笑容依旧温柔。可此刻,纪淮川却觉得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他从未读懂的秘密。
“安柠”他轻声唤道,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如果你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岩很快带回了调查结果,他神色凝重地站在书房门口:“纪爷,查不到安玥的任何去向,她的身份信息已经全部注销了。”
纪淮川手中的钢笔“啪”地一声折断,墨水溅在文件上,晕开一片暗色。
“继续查。”他声音低沉,“查安柠的。”
李岩咽了咽口水:“太太的身份信息和安玥小姐的一样在出事前就已经注销了。而且户籍档案显示,她的婚姻状态是离异。”
纪淮川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还有”李岩犹豫了一下,“有人看见安柠小姐在沈音音回来的第二天,去找过付先生。当时她手里拿着一枚戒指。”
“戒指?”
纪淮川很快想起,那是他送给安柠的结婚信物,可以让她在不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办成三件事。他当时只当想给她一个保障,没想到安柠竟会用这枚戒指逃离他。
“好一个金蝉脱壳。”纪淮川冷笑出声,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安柠,你真是好样的。”
他转身看向李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还有,盯住了付云周,一旦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