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烟灰缸玻璃染了血,格外剔透。
李如云快步走近,嘴里喊:“兆京!”
我捏起烟灰缸一块碎片,死盯着李如云,插进她脖子里。
捂住伤口,她双眼瞪大了。
“顾桢!你怎么在这!”
我没搭理,看向狂奔而来的孙嘉可。
她抓住扶着脑袋哀嚎的顾兆京,利落锁手按跪。
我抽出她腰侧的战术匕首,连捅一百刀。
别墅的保镖和赵健带来的人都被按跪在地,个个牙齿打颤。
孙嘉可眼里满是愧疚和心疼。
“少爷,对不起,我们太慢了。”
我抽出匕首,一转身,捅了李如云。
她不可置信,抖着嘴唇质问:“顾桢你敢?”
我松开手,冷淡吩咐:
“留他俩一口气。”
我亲手将萌萌从那两条狗的肚子里接出来,带着花园里的残骸,一起收敛。
离开别墅时,我笑了笑。
“把这里炸了,后院的狗留着,李家的人,统统送去非洲矿区。”
“这对狗男女,好好治疗——还没完呢。”
李如云一手捂脖子一手捂肚子,还在叫嚷:
“顾桢,你发癫啊!”
“我们李家犯什么错了,你凭什么!”
她一愣,声音更厉:
“我的豪宅也是你?”
“顾桢!你王八蛋!”
旁边的顾兆京也嚷道:
“老婆!就是这个家伙!他敢打我!你快给我出气啊!”
李如云卡了壳,恼羞成怒:
“你一走就是三年,还不许我打发打发时间?”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爆炸又害人?”
“顾桢,你狼心狗肺!”
“你这么对我,不怕萌萌知道了哭死吗!”
我没什么力气,被孙嘉可搀扶着,便吩咐另一个下属去抽耳光。
年轻男人手劲大,啪啪啪响极了。
抽了一百下,李如云脸颊红肿流血,牙都掉了五颗。
我这才喊停,指着一旁的木盒子,字字磨牙道:
“萌萌?你也配提?”
“三年前你诓我离开哭灵,说一定会好好照顾她。”
“然后呢?你把萌萌送给这个冒牌货虐杀!”
“他还把萌萌喂给狗吃!”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俩赎罪?”
李如云连连摇头,虚弱反驳道:
“你说什么屁话?”
她豁然转头瞪着顾兆京。
“你踏马都干了什么!”
顾兆京梗着脖子道:
“是你说的随便我管教!她自己短命还能怪我吗!”
“再说了我才是顾先生!我做什么不可以!”
李如云这时才注意到花园雕塑上的一串手链。
那是萌萌三岁第一次被下病危通知书后,我和她一起刺血抄经,才求到高僧相赠的。
她一眼认出来。
也就看到了雕塑周围的一片狼藉。
李如云涕泗横流,又吐又哭。
顾兆京见得不到回复,越说越大声:
“李如云!你自己说的话不认账吗!”
“我才是你的真爱!我和你的孩子才是孩子!”
李如云一抹嘴,抽了他好几个耳光,才气喘吁吁道:
“逢场作戏你还当真了?”
“你敢害死我女儿,你就偿命吧!”
她身上血流不止,仍旧松开手,抓起地上的烟灰缸碎片往顾兆京身上扎。
顾兆京躲避不及,连忙说:
“一日夫妻百日恩!李如云,我可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
“又不一定是你的!”
李如云吼道。
她转身看我,楚楚可怜道:
“老公,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很难有孩子的,现在萌萌死了,说不定这就是我最后一个孩子。”
“你就当是咱俩的孩子,顾家的新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