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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他的手臂中涌出,和我额头上的伤口一样。
他尖叫着想挣脱我,奈何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肾上腺素不停飙升。
一只手狠狠按着他,一只手用力在他身上乱割。
就在我按着碎瓷片狠狠按上他身体的时候。
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踹在了我的锁骨,剧烈的疼痛让我瞬间冷汗直流,
顿时就仰飞了出去。
本就受伤的头磕到地面上,让我晕得整个人一阵阵冒冷汗。
余光中,只见何声声扶起哭得凄惨的温闲。
温闲埋在她怀里,紧紧搂着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何声声没看到满脸是血的我,满眼都是温闲。
然后,她愤怒地指着我说:
“温嘉树,你疯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杀人!”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我会完完整整告诉你妈和你姐的!”
我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想说些什么骂回去。
可是一阵阵的发晕让我只能狼狈地蜷缩在地上。
眼角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泪。
何声声大概也看见了,她垂在身侧的手突兀地蜷缩了几下。
可最终,她在温闲的哭声中扶着他离开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
脑震荡,头上缝了六针。
一侧锁骨骨折。
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醒过来时看见温闲坐在我病床边来的恐怖。
“醒了?”
温闲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把刀在转着圈削苹果。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浑身一僵,监护以上的心跳频率陡然飙升。
温闲放下苹果,拿着刀的那只手按住我的肩膀:
“别激动,嘉树,医生说你伤得还挺重。”
说完,他歪着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可怜的嘉树,你别怪声声啊,她也是为了保护我。”
疯子。
温闲说话的时候,手里的水果刀就紧紧贴在我的脸上。
我毫不怀疑,现在就算温闲割开了我的喉咙,那些人也有一万种方法让他脱罪。
他被我脸上的紧张取悦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神兴奋地凑近我,
“嘉树,你在害怕呀?”
“可惜,没有人帮你了,怎么办呢?”
我挪动着身体,冷静地说:
“温闲,你没必要这样,我后天的机票离开这里。”
温闲眼神一凝,在我脸上滑动的刀停了下来。
我还想再接再厉,可大概上天都听到了我的求救声。
有脚步声渐渐临近。
那把贴着我的刀瞬间收了起来,
温闲冰冷的脸色无缝切换成了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一套变脸,不管看了多少次,都让我叹为观止。
熟悉的指责声响起:
“嘉树,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哥哥?”
我掀起眼皮淡淡看了一眼我爸和我姐。
她们无一例外的吧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温闲身上。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满头的冷汗。
我爸心疼地摸着温闲手上的纱布,看我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不满,
隐隐看上去似乎还带着些许怨恨。
“温嘉树,小闲只是想祝福你和何声声,你至于要这么伤害你哥哥吗?”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这样是要逼死他!”
他喋喋不休,在亲生儿子面前全身心维护着他最爱的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