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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季诗予确实是这起案子的幕后指使人？”
话一落音，他的脑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触动，过往那些被他忽略的异样瞬间，在此刻竟变得异样清晰。
听到稚稚平安无事时，季诗予陡然拨高的声音，被警察带来时，显得格外僵硬的表情，还有她看似柔顺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
这些曾被忽略的异样，此刻像潮水般涌进脑海。再仔细回想，每一处都透着说不清的怪异。
心脏像是被冰冷的钢丝骤然勒紧，难以遏制的磅礴怒意，裹挟着被彻底蒙骗的屈辱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让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他猛地想起，为了救季诗予，自己亲手将江稚鱼推下悬崖的那一瞬间——那时他眼里只有季诗予的安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他更想起，把季诗予从险境里救出来后，他连回头确认江稚鱼是否重伤、是否昏死的念头都没有，只抱着她，疯了似的踩下油门，一心只想把她尽快送进医院。
可是他的在乎，他的担忧，在此刻，愚蠢得像个天大的笑话，荒唐又讽刺。
“对，季诗予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另外，她还声称自己是你的女朋友，想让你帮她请个律师。”
封聿缓缓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眸底血红一片：“麻烦你转告她，我一定会好好帮她请的！”
就在不久前，他还对季诗予的人品抱有十足的信心，哪怕听到绑匪的指认，也固执地觉得是误会。
可残酷的事实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毫无预兆地狠狠扇在他脸上，瞬间打碎了他所有的笃定，只剩下难以言说的难堪与刺痛。
他可真够蠢的！竟然被季诗予那样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不过没关系，他会让她付出代价！
“去调查季诗予的所有信息，我要最快时间内看到详细的报告。”
三个小时后，助理将一叠资料放到了封聿面前。
“封总，查清了。之前的恶意谣言、生日宴泼油漆，还有这次的绑架案，都是季诗予做的。另外，她整过容，看痕迹是照着太太的样子特意调的。”
封聿用手指捏起那张面容全然陌生的照片，指节微微泛白，眼里的冷意浓得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曾以为的一眼心动、所谓的一见钟情，竟是季诗予处心积虑布下的局；
而那些被他归咎为稚稚故意陷害的事，原来全是季诗予精心策划的阴谋。
生日宴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撞进他脑海——江稚鱼攥着他的袖子，眼泪糊满脸庞，声音发颤地哀求他。
可他当时是怎么做的？他毫不犹豫地避开她伸来的手，语气冷得像冰。
【江稚鱼，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心这么脏。】
他甚至记得，听到这句话时，她的眼睛瞬间红得像要滴血，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是碎裂的痛心与彻底的绝望。
他怎么能！他怎么会那样残忍地伤害她！
一股尖锐的剧痛骤然从胸口炸开，像有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连指尖都在剧烈颤栗。
“去，把季诗予保释出来！”
那些她曾强加给稚稚的痛苦，他要让她千倍百倍地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