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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而且让她厌恶的声音。
乔汐抬起头，果然看见陆衍舟站在她面前。
她皱眉打落那束花，言简意赅，“滚。”
陆衍舟站在原地不肯动。
这半个月，他过得很难受，甚至可以说是痛苦。
因为他适应不了乔汐不在身边的生活。
属于她的聊天界面空荡荡的，本该有她在的家空荡荡的，自己的身侧，也是一样的空荡。
人们总说，重要的一切总是失去之后才后知后觉，因为只有失去后才会明白它的重要性。
就像陆衍舟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爱乔汐，他认为那只是感谢。
可这半个月里，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见不到她，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当年和苏晚晴刚分手就是这种感觉，甚至比那更猛烈。
又一个无眠的夜里，他才突然意识到，那是爱，那是爱，那是爱。
见他还杵在那里，乔汐蹙眉，“我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陆衍舟看着她，忽然说，“小汐，我爱你。”
“爱？”乔汐冷笑着推开他，从卡座的另一边绕出去，“这些话留着给你的苏晚晴说吧。”
陆衍舟挡在她面前，急切地解释，“我和她已经划清了关系，以后再也不会见她，小汐，跟我回去吧，好吗？”
乔汐忍不住冷笑，“是吗？一个月前还爱的要死要活，现在就划清界限了，跑来说你爱我，陆衍舟，你的心变得可真够快的。”
“我不是变了，我只是没有意识到我爱你，我对她，只是曾经放不下的执念。”
乔汐脸上的笑更讽刺，“是吗？我和你在一起两年你都没意识到，现在我走了，你突然就意识到了？陆衍舟，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了会特别感动？我告诉你，这只会让我觉得你的爱真廉价。”
陆衍舟的脸色渐渐发白。
“小汐，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呢？”
“原谅你？”乔汐对他的纠缠感到心烦意乱。
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爱陆衍舟了，可是她曾真切地爱过他两年，感情的惯性又是那么强大，每次他的纠缠都会让她的心尖发痛。
她不想再看见他了，不想再体验这种痛苦。
“那这样好了，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百个响头。”
陆衍舟瞳孔骤缩，愣在了原地。
“半个月前逼苏晚晴给我下跪，那时候你问我解气了没有，其实还不够解气，因为当初按着我的头逼我下跪磕头的不是她，是你。”
“所以你想让我原谅你，那就把我受的苦一百倍地还回来。”
看着他愣怔的模样，乔汐嗤笑，“做不到是吧？既然做不到，那就再也别来纠缠我。”
她推开他往卡座外走，但刚走几步，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是陆衍舟跪下了。
“小汐，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原谅我，那我愿意。”
他的头磕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乔汐完全愣在了原地，砰砰的响声像是从地面钻进了她心里。
而宴会的宾客们听到这声响，也都聚集了过来。
“诶，这不是陆衍舟吗？他他怎么在这儿磕头啊？”
“听说他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被乔家小姐知道了，结婚当天直接逃婚了，连婚礼现场都没去，我看这是来赔罪的吧。”
“当年他破产，可是乔家出钱出力扶他起来的，他现在竟然连尊严都不要地下跪，恐怕不是为了赔罪，是乔家对他还有用处吧。”
愣怔中的乔汐倏地清醒过来。
是啊，哪有什么一夜回头的事情，陆衍舟舍不得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乔家能给他的支持。
陆衍舟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乔汐本来有所软化的神情，又在刹那间变得冰冷，他的心都凉了一截，急忙抓住她的手，“小汐，我不是——”
他不是为了乔家，他只是为了乔汐。
但他的话在乔汐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乔汐冷冷地拂开他的手，“你不用磕了，因为你就是磕九千个头，我也不会原谅你，你唯一的道歉方式，就是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转身就走，陆衍舟急忙站起来去追，但刚刚靠近她，就被闻讯赶来的乔砚清猛力推开。
他神色阴冷，“陆衍舟，你还敢来纠缠，是上次的打没挨够吗。”
乔汐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哥，别理他，我们走吧。”
乔砚清又冷冷地看了陆衍舟一眼，才跟着妹妹一起离开。
陆衍舟想追上，但被一群保镖拦截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走出宴会厅，乔砚清握紧了妹妹的手，“小汐，你刚刚，是不是心软了？”
“哥，无论我有没有心软，我和他都已经不可能了，我有我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