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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回事？”婆婆的手开始发抖，声音也变了调。
所有宾客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
蒋川的脸，已经白得像纸。
他冲过来，想抢走相册。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
我翻到相册的最后一页，高高举起。
那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经鉴定，蒋川与送检男童，存在亲子关系。】
周围的亲戚们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平时就爱嚼舌根的亲戚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对着蒋川的方向啐了一口。
林薇的脸血色尽失，抱着孩子摇摇欲坠。
蒋川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蒋川！”婆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指着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整个宴会厅，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尖叫声，哭喊声，乱作一团。
在这一片混乱中，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露出了十二年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蒋川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胳膊，眼睛通红。
“沈书妤！你满意了？你把我妈气倒了，你满意了？”
“我满意？”我甩开他的手，“蒋川，这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吗？”
林薇抱着孩子，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要打我。
“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老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吃了什么！我跟川哥早就”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蒋川惊恐地捂住了嘴。
但已经晚了。
我侧身躲过。
她扑了个空，在混乱中不小心推搡到了怀里的孩子，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她手忙脚乱地去抱，撞倒了旁边摆放着香槟塔的桌子。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孩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
场面更加混乱。
我弯下腰，从一地狼藉中，捡起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这是我的战利品。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蒋川从后面追上来，拉住我，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书妤别走我们我们回家说，好不好？求你了”
“回家？”我回头看着他，“哪个家？是我那个家，还是你和她的家？”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走出了酒店。
外面的空气很冷，但我却觉得无比畅快。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
我拿出来，看都没看，直接关机。
世界清静了。
我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蒋川找到了我。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一见到我，就跪了下来。
“书妤，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我的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跟林薇马上断干净，我把那个孩子送走，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一言不发。
见我没反应，他开始打苦情牌。
“书妤，你知道的，我妈她有心脏病，昨天被你那么一刺激，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真的要看着我们家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心软的沈书妤。
我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