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傅寒声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身侧还残留着姜晚宁的温度。
“你给我下药，还放她走了？”
他缓缓起身，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傅星池站在门口，小小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但眼神却坚定得不像一个八岁的孩子。
“爸爸，你根本不爱妈妈。”
“妈妈在这里不开心。”
“你懂什么！”
傅寒声猛地将床头的水杯扫落在地，玻璃碎片炸开，映出他猩红的双眼：
“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我的真心？”
傅寒声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抓起外套冲出门，一路飙车到姜晚宁的公寓楼下。
灯暗着。
他吩咐秘书去查姜晚宁的行踪。
却独自进了姜晚宁暂住过的公寓。
很温馨，却没有半分他的味道。
为什么？
姜晚宁死的时候，他都要让她沾满自己的东西才让她走。
而她呢？
难道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她还是不相信他的真心吗？
他拨通她的电话，一遍又一遍，直到终于被接通。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
“晚宁别挂”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姜晚宁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傅寒声，我已经不爱你了，谈什么原谅。”
“我知道你在查我，我在国外，但如果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死给你看。”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傅寒声的手垂了下来，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碎裂。
姜晚宁知道，傅寒声不可能忍住不找自己。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这番威胁，对他有用。
姜晚宁总能从窗口看见那个站在路灯下的身影。
下雨天，他淋着雨站着。
深夜里，他像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姜晚宁叫来保安来赶过几次，但第二天他又会出现。
甚至姜晚宁联系过傅星池，让他劝傅寒声回去。
也没有用。
姜晚宁烦了。
索性找了个男朋友。
外国人，对她极好。
她也许没有付出太多真心，毕竟傅寒声从前，也爱她到骨子里。
可她还是愿意迈出这一步。
至少不能完全放弃爱的能力。
姜晚宁在窗边和男友接吻，难舍难分。
楼下却传来车辆的轰鸣。
响彻天际。
姜晚宁抓着男友的衣领，不让他分心。
“别管，只是无所谓的人。”
然而第二天，姜晚宁便收到了傅星池的消息——
【妈妈，你可以回来吗？爸爸死了。】
姜晚宁几乎窒息。
她马不停蹄地赶回国，接手傅寒声的遗体。
“爸爸是自尽的，他说要把真心掏给你看。”
傅星池捂住姜晚宁的眼睛。
“妈妈，你还是别看了。”
小小的眼眶里充满泪水：
“你应该往前走。”
姜晚宁沉默，将傅星池的手缓缓移开。
她看了，心脏却生不起半分波澜。
她早就放下了。
傅寒声却傻乎乎地还待在原地。
姜晚宁冷静利索地处理好了傅寒声的身后事。
将傅星池带在身边，再次踏上出国的旅程。
登机的那一刻，她回了次头。
最后一次。
就将所有的爱恨是非都丢弃在身后的这片土地上。
从此她要开启，自己全新的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