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沈溪知走后,沈云意从帐篷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走到池砚舟面前。
“砚舟,对不起。”
池砚舟抬眼看他:“我知道了,请你离开。”
“不,你不知道!”
沈云意通红的眼里落下泪来:“池砚舟,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是沈溪知的男朋友了,我——”
池砚舟神色阴沉下去,质问道:“所以你就假装沈溪知跟我发生关系,玩弄我,伤害我,是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不是,我”沈云意词穷,她抿着唇,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她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内心,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每次跟你发生关系的时候,我都在想,你把我当成谁了,我”
她哽住了。
池砚舟却冷笑出声:“沈云意,每一次,我都把你当成沈溪知。因为在我的眼里,从来只有沈溪知。”
“沈云意,你是谁?”
“你只是在我婚礼前一周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妹妹,不是吗?”
沈云意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砚舟,我”
“滚。”池砚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收起你们虚伪的道歉,我不需要。”
沈云意离开了。
池砚舟没再停留,起身回了宿舍。
这一晚,沈溪知和沈云意彻夜未眠,因为池砚舟的态度让她们感到无措。
她们第一次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挽回他的可能了。
池砚舟也被短暂地被影响了一下心情,但过度的疲惫让他沾枕就睡。
他原以为,两人会快速离开,但没想到的是,两人留了下来,在医院帮忙。
搬东西,抬病人,安抚受伤人员,她们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要她们不来打扰他,池砚舟也不会去关注他们的去留,他只专注做自己的事情。
他每天不是在外出救援,就是留在医院里救治病人。
他瘦了很多,黑了很多,但眼神越来越明亮。
这期间,他又遇到了叶昭晞几次,都是她送战友过来救治,每次匆匆一个照面,就分开各忙各的。
三个月后,他在外出救援时受了伤。
流弹打中了他的腿部和腹部,他站不起来,也跑不动。
眼看着轰炸的飞机越来越近,他以为自己跑不掉了。
千钧一发之时,沈溪知和沈云意快速朝他跑来。
她们用力将他拖到来了相对安全的区域,躲过了炮弹。
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医院,沈溪知和沈云意两人一左一右地守着他。
腿部和腹部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原本眯着的两人瞬间惊醒:“砚舟,你没事吧?”
池砚舟摇了摇头,将手抽出来,又很快睡去。
接下来两天,池砚舟基本都在昏迷发烧,偶尔醒过来,会对上沈溪知和沈云意担忧的眸子。
因为药物的紧缺,她们想把他带回国去治疗,被他拒绝了。
之后,他们又想办法弄来一批药。
第三天,池砚舟退烧了,恢复了清醒。
他郑重地向两人道谢:“谢谢你们救了我,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们去忙吧。”
两人摇头:“我们本就是为了你才来,砚舟,让我们照顾你吧。”
池砚舟依旧摇头:“我可以照顾自己。如果你们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回国。”
他抿抿唇:“我不需要你们的照顾,你们也没必要为了我留在这里。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沈溪知和沈云意脸色一白,心中揪痛不已。
两人没说什么,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照顾他的决心。
但池砚舟依旧将她们视作空气,他躲开了她们搀扶他的手,忽视了她们递给他的水杯,拒绝了她们给他拿的饭。
他宁愿撑着身体艰难地照顾自己,也不愿接受她们的一点好意。
沈溪知和沈云意被拒绝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学会不再打扰他。
一周后,池砚舟开始参与工作。
半个月后,池砚舟彻底康复,恢复了以往的工作强度。
沈溪知和沈云意依旧没有离开。
池砚舟的态度也依旧鲜明,不管她们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想再跟她们有任何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