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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厚重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会议室的桌角。
时念坐在顾南重组档案室内，翻着旧财务审计清单。
这一堆资料，是她在项目交接时主动索取的历史补充报表。
没有人注意这些表格上那些细节格式有多怪异，除了她。
她目光落在一行账目上，眉头慢慢蹙紧。
“厦悦？”
她喃喃一句。
点开公司背景调查系统，股东一栏赫然显示：
法人代表，林芷晴。
也就是说，她在顾南尚未决议重组前，就私下注册空壳公司，专接集团设计外包订单，通过身份屏蔽从中抽取利润。
而这个视觉设计外包，本应由公司内部品牌中心执行，不需要外采。
她冷笑。
“你以为，钱洗得干净，心也能洗干净了吗？”
她给纪检联合调查组提交第一封匿名检举材料。
随后在媒体发布会上，她照常登台发言，开场三分钟时，话锋陡转：
“根据我在顾南交接期间掌握的部分历史外采账目，我们发现若干合作单位涉及关联交易。”
“部分付款流向异常、金额浮动不明、供应商背景重复重叠。”
她顿了顿，扫视全场，“其中一家公司，法人名为林芷晴。”
一片哗然。
记者席一片骚动，闪光灯此起彼伏。
主持人脸色一变：“这部分内容未在流程中说明，是否为临时内容？”
“信息真实有效，已提交监察小组。”
她话音未落，身后大屏浮出几张转账截图、公司工商页面、银行流水交叉对账明细。
“我不是审判者，只是一个提供线索的人。”
她合上话筒，退到一边。
与此同时。
某短视频平台上，一条林芷晴回应直播突然刷屏。
画面中，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面容憔悴。
站在顾氏大楼楼下人群前，面对镜头大喊：
“我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
“你们以为我赢了吗？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们知道我为公司干了多少脏活吗？！”
她拉开麦克风线，将录音笔举到镜头前：
“顾景辰说过，他愿意为我担一切！”
“这才是真实！”
群众哗然，有人已经开始录屏剪辑标题：
资本斗争里，她是牺牲品还是反噬者？
然而下一秒。
几名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迅速出现，将她双臂架住，强行按压手腕上遥控器。
“别动！”
“爆炸装置？”
“未见实物，疑似情绪操纵。”
林芷晴剧烈挣扎：
“你们不能抓我！”
工作人员迅速将她推进警车。
警车后座，林芷晴怒吼：
“你以为你赢了？我只是想让大家看到你们也不干净！”
“她程唯安装得再好，但也掩盖不了她不是好人！”
工作人员不为所动，锁门、启动车辆。
她瘫坐在后座，咬牙切齿地喊：
“你们全都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倒下。”
当晚林芷晴非法套现贪污话题登上热搜。
网友迅速围观，风评逆转。
“林芷晴从最初就设计好一切了吧。”
“虚伪又疯，还真以为她是恋爱脑受害者？”
“说白了，贪钱贪权，装什么受害人。”
顾氏再次爆仓，市值缩水13。
公司发紧急声明：“对内部管理问题深感歉意，已全面配合调查。”
病房内。
时念坐在盛亦川床边，一边替他擦手，一边听助理汇报：
“已经压下所有溢出评论，警方带走她时就被很多媒体拍到了，她试图混淆视听那段被网友骂惨了。视频还在热传，要不要你回应一句？”
“不要。”她轻声说。
她拧干毛巾，擦掉他额角的汗。
“她现在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要疯，就让她疯在监狱里。”
夜深，她合上窗帘，坐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面容。
窗外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