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戚寒川痛苦闭眼，哭得浑身颤抖。
他可以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但江月婵脸色铁青，没有丝毫动容。
那些血淋淋的过往再次将她伤痕累累的心捅得千疮百孔。
她猛地抬头，凄厉哭喊：“够了，你以为几句道歉就能把过去抹平吗？”
江月婵抬起左手，微微发颤。
“这只手是你亲自让人砸碎的！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你又在哪？你和刘佳雪在上床！”
她指着自己的小腹，泪水汹涌。
“我的孩子才一个月大，是你强行抽我的血把他活活害死的！孩子没了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刘佳雪床前哄她！”
“我在所有人面前被你逼着磕头、学狗叫、吃泔水，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她每控诉一句，戚寒川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他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混合着悔恨涌出。
江月婵声音冰冷，眼神带着发泄过后的死寂。
“戚寒川，我不恨你了。”
戚寒川猛震了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江月婵郑重无比道：“你救我一命，我们就当互不亏欠。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她决绝转身，没再看病床上那个面如死灰的男人。
宋默阳始终站在她左右，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月婵”
戚寒川看着她的背影，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下一秒，一大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迅速模糊。
病房里陷入混乱，医护人员惊慌地冲进来抢救。
而门外，江月婵的脚步没有停留，一步步走向洒满阳光的出口。
离开医院后，江月婵便开始发高烧。
宋默阳放下手头事务，亲自守在她身边。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
他用着小勺亲自喂她吃药；
一次次耐心地更换额前的湿毛巾；
在她因噩梦惊醒时，柔声安抚。
高烧退去，江月婵虽然有些疲惫，但眼神却释怀了很多。
这天傍晚，宋默阳开车带江月婵来到城南的创意园区。
这里由旧厂房改造，绿意盎然，闹中取静。
“你觉得怎么样？”宋默阳带她走进一处工作室。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室内充满了温馨。
江月婵不解地看着他：“宋总，这里是？”
宋默阳笑着，眼神却很认真：“你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吗？有没有想过自己创业？”
江月婵愣住。
未来？这个词对她来说简直遥不可及。
“我不知道我的手还能做什么”
宋默阳眼神包容且信任，他没有提及江月婵的过往，只是从她现在出发。
“我觉得你很适合奢侈品护理。”
江月婵心跳漏了一拍。
宋默阳的信任和尊重，不知不觉间驱散了她心头的自卑。
她看着宋默阳，眼圈微微发热。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夕阳勾勒出他们的侧影。
忽地，宋默阳深呼吸，有些紧张地开口：“我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我也知道你现在对感情有所抵触。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允许我留在你身边陪你。”
江月婵手指蜷了蜷，心跳巨快。
宋默阳的话，如一股暖流注入江月婵冰封已久的心。
江月婵点了点头，眼泪随之落下。
这次的眼泪不再是痛苦，而是希望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