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突然晕倒,宫宴只能草草结束。
大臣和家眷们都守在殿外,等着里面的消息,赵临渊也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殿门,心跳得飞快。
过了好一会儿,清越才从殿内走出来,对着众人躬身道:“各位放心,陛下只是暑气攻心,有些胸闷无力,歇息片刻就好。”
“陛下说,让各位先回吧,不必在此等候。”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口气,陆续离开。
赵临渊也转身想走,却被清越叫住:“公子,请留步。”
他心里一紧,脚步顿住,转身看向清越,强装镇定:“不知公公找我有何事?”
清越的表情有些复杂,却还是恭敬地说:“陛下请您进去一趟。”
赵临渊的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想拒绝,却听到清越又说:“陛下只是有些话想跟您说,没有别的意思。”
他看向不远处的沈行止,沈行止也正担忧地看着他,却被沈国公拉住,只能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进去。
赵临渊深吸一口气,心里做出决定。
他倒要看看,谢昭宁找他到底有什么事,也好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
他跟着清越走进内殿,就看到谢昭宁靠在床边,脸色依旧苍白,头上、手臂上还扎着银针,一副病弱的模样。
殿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与谢昭宁身上的清茶香混合在一起,勾起了赵临渊无数的回忆。
“陛下。”赵临渊躬身行礼,依旧低着头,不敢看她。
谢昭宁挥了挥手,让太医和内侍都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不用跪,坐吧。”谢昭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赵临渊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地攥着衣袍的下摆。
谢昭宁看着他拘谨的样子,想起从前那个在她面前敢大声反驳的赵临渊,心里一阵酸涩:“你懂医理?”
赵临渊愣了愣,才明白她是看到自己刚才盯着银针看,连忙摇头:“草民不懂,只是草民常年生病,见多了太医施针,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谢昭宁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
赵临渊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想快点离开:“陛下若是没有别的事,草民就先告退了,免得耽误陛下歇息。”
“等等。”谢昭宁叫住他,语气带着一丝试探,“你能不能给朕作一首诗?”
赵临渊的心猛地一沉。
从前他在军营里,总喜欢给谢昭宁编些打油诗,逗她开心,虽然谢昭宁从来没笑过,却会把那些诗偷偷收起来。
谢昭宁这是在试探他!
他强压下心里的波澜,故作为难地说:“草民才疏学浅,向来不通诗律,怕是会让陛下失望。”
谢昭宁眼里的光芒瞬间暗了下去,语气也变得冷淡:“既然如此,那你就退下吧。”
赵临渊如释重负,起身行礼后,快步朝殿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谢昭宁,轻声说:“陛下若是觉得胸闷,可在香囊里放些薄荷,能缓解些不适。”
说完,他不等谢昭宁回应,转身快步离开。
殿内,谢昭宁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从前赵临渊也跟她说过,薄荷能缓解胸闷,还特意给她做了一个薄荷香囊,只是后来被她扔了。
这个“临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猛地起身,不顾身上的银针,对着殿外大喊:“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