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珊，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攥紧拳头，压下喉间的涩意，哑声问，“悦悦被虐待时，你就在高处看着，对吗？”
“我我没”宋歆珊的声音飘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好，你可真是好样的。”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却透露着冰冷：“那是我们的女儿，我刚亲眼看见她被按在地上灌沙子，在我看不见的这三年里，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我转身想去找悦悦，宋歆珊突然扑过来，死死抓住我的裤脚。
“荣轩，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仰着头，发丝黏在泪湿的脸上，指着瘫在地上的何杨恒，
“是他，他说能帮我查到父母的真凶，他还说你在金三角早就死了，我也一直以为是他在护着我，我这才”
“我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三年暗地里查线索、护着我的人，一直是你啊!”
我低头看着她，扯出一抹苦笑。
宋歆珊倒是醒得快，见大佬们都站在我这边，就猜到这些年护着她的一直是我。
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但凡她肯花半分心思去查，哪怕只是托人问一句，也不会被骗得这么彻底，也不至于让悦悦受三年委屈，我们之间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荣轩，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她哭得肝肠寸断。
我只觉得胸口越发闷痛，那疼里却没有半分怜惜，只剩一片荒芜的冷。
见我没甩开她，宋歆珊眼里重新燃起希望：“荣轩，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这话像针，猝不及防扎进旧回忆里。
六年前，悦悦刚满月不久，人贩子猖獗。
我跟她说过不下十次，带悦悦出门千万当心，视线别离开孩子半分。
她当时拍着胸脯说一定当心，转头就打麻将入了迷，把悦悦放在婴儿车里不管不顾，人贩子趁机就把女儿偷走了。
我被她气得浑身颤抖，连熬了七天七夜，才从废弃仓库里找回吓得发不出声的悦悦。
回来后，我当场就要跟她离婚。
那次，她也是这样死死抱着我声泪涕下，“荣轩，我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
那时念着她刚生产不久，我终究没狠心离婚。
或许就是那次退让，让她觉得无论闯多大祸，我都会为她兜底。
我抬眼，给老郑递了个眼神。
他立刻会意，带着两个战友上前，架起还在哭喊的宋歆珊。
她拼命挣扎，嗓子都喊哑了：
“荣轩，你不能这么对我，悦悦不能没有妈，那个孽种我现在就把他赶走！”
听到这话，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弯腰吐出来。
一瞬间，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烂透了。
或许，这才是她真面目，过往不过是伪装的假象罢了。
为了求饶，连亲生孩子都能称为“孽种”，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真心对悦悦好？
“悦悦有我就够了。”我语气决绝，“你不配当她的母亲。”
交接完任务，见宋歆珊还在撒泼，凯伦大步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往旁一甩。
“宋歆珊，岳少将这三年多少次命悬一线，你知道吗？”
“他明明可以让手下人查你父母的案子、去卧底，就因为你说想要他亲自报仇，他硬是咬牙熬到今天！”
宋歆珊踉跄着摔趴在沙地上，突然尖声嘶吼，声音里满是破罐破摔的疯狂，
“跟我无关！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