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野就更懒得搭理,他曾心心念念的权,主动拱手交给心爱的女子,在能与她并肩得到名正言顺的此刻,却只顾得上忧心她的身子。
只惦念着早些结束让她回去歇息。
后头的流程除去必要,掌印主张着一切从简,让盛西棠早早就回到殿中喝药止痛。
萧青野亲自替她擦干净腿间溢出的血迹,换好月事带,想叫她好好歇息,她却要去见见候在外面的四皇子。
万事都依她了,萧青野也只能陪着人去。
目无法度的司礼监掌印似乎又回到尽心伺候君主的时候,寸步不离跟在新皇身后落半个身位。
四皇子盛江平已被封为逍遥王,盛西棠的旨意,跟萧青野私下念叨,反正他整日逍遥自在不见人影,这封号再适合不过。
司礼监提前一日传的旨,而七皇子盛淮川还未得封号,只是个七王爷。
萧青野猜到盛西棠对他应是另有安排,并未多说什么。
见到盛江平的时候,他跪下行面见君主大礼,起身后才笑着说:“臣紧赶慢赶今儿一早才赶回京,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皇兄多虑,云游四海可羡煞人。”
盛江平身形高大健硕,爱笑,有点像个傻大个,但向来是个随性做派,闻言摆手笑:“路程乏累,跑远了,快马加鞭却连父皇出殡都未能赶到,实在失责,现下来见过陛下便要去向父皇请罪。”
神色无懈可击,对她的态度就是对一个不亲近的君主,和从前还会说玩笑话逗她的模样大不相同。
盛西棠说了几句客气话,半眯着眼送他离去。
萧青野去拉她的手:“还想做什么?”
“唔,见太后和皇太妃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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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萧青野被正式封为皇夫,直接入住含光殿,与君主同寝,同时,他依旧是司礼监掌印,并未换人,继续履行司礼监职责。
时刻同进同出,去哪儿都是一起,早朝也不例外。
这样持续了些日子,很意料之中的,有臣子开始催着君主纳后宫了。
他们能忍上两个月不提,是忌惮萧青野。
可皇夫是个太监,传宗接代的事情,迟早得提,不如早些试探君主的意思。
令他们意外的是,萧青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倒是盛西棠直白说了句:“不考虑。”
那臣子面如土色:“陛下,这”
萧青野似笑非笑地启声说:“咱家会留意给陛下挑一挑,你们急什么?”
“掌印英明——”
盛西棠当他只是堵人口舌的说辞,并未放在心上。
下了早朝回到寝宫,盛西棠靠在窗边软榻上打盹,撑着脑袋昏昏欲睡间,无意识盯着不远处案前的萧青野。
他正在看折子,修长的指尖捏着笔,落下的动作从容自然,手边摆着他爱不释手的玉兰缠花,偶尔累了,跟逗宠物般轻挑两下玉兰花瓣陶冶情操。
不时会掀起眼帘扫她一眼,又放心继续手头的事情。
若能日日此般岁月静好,日子也不错。
可惜太过繁琐,条条框框束缚着,总有这个那个人劝谏,此不可为,那不可行。
萧青野被她明令禁止任性妄为,但私下依旧叫她别管,想玩就去玩,她却难得上进。
每日事务一大堆,不可能全让萧青野做,眼睛一睁一闭就是在其位行其事,兢兢业业好几个月没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