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忍不住笑。
而被抛弃在原地的萧青野眯着眼睛,陷入自我怀疑。
“”
他平日,是这个死样子?
乔明从拐角处一路小跑过来:“殿下,主子,已准备妥当。”
盛西棠朝萧青野示意:“那就出发?!”
他招招手,等人走到跟前,他拿出龙纹匕首,俯身挂在她腰后的玉质剑扣上。
“若脱掉披风,或换其他衣裳,就用绳子穿过刀柄的圆环,系在腰带上,移到腰侧,定要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你已经说过一次。”盛西棠笑,亲昵蹭蹭他的脸颊,“知道你担心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萧青野点头,笑得有些顾虑,再次叮嘱:“最好不要离开咱家的视线,做任何事先向咱家确认,不可轻信任何人。”
“好。”
担忧是种沉甸甸的负担,更是一种诅咒,本身起不到任何作用,这是盛西棠第一次出远门,萧青野难以避免这种情绪,却也更希望她能听进去,真正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
牵起她略显兴奋的手,一同走出去。
天仍旧黑蒙蒙一片。
桑落和乔明提着灯走在身侧,待与队伍汇合时,盛西棠才清楚此次下扬州,同行的不多,面熟的只有君砚一个,其他便是巡盐御史、盐运使、随行李太医和锦衣卫的人。
看似不多,实则有水军和军队护行,出行阵仗不小。
上了船,盛西棠悄悄凑到萧青野身边问:“这是龙舟?我怎不见龙头。”
此船外形并不打眼,比漕船大,里头却别有洞天,伴随嘹亮的号角,声势浩大地启程。
“不是龙舟。”
“不是龙舟这么豪华?好奢靡。”
“是御船,当年君主几次下江南,出行都是用此船,快且稳,特意借来让殿下出行舒坦些。”萧青野压着声量解释。
“借?哈哈借得好。”盛西棠贼一样窃喜,“确实很舒服,活像个缩小版的宫殿,父皇真会享受。”
他淡笑,牵起她走进议事房内,让身后官员依次坐下:“此番仓促,不算大案,清扫盐帮打击官员勾结,诸位上上心,早去早回。”
“放心吧掌印,那些盐贩子妄图操控运河盐运,贪污商盐,可真正腐败的是盐吏和官商,这才是罪大恶极的魁首,我们定会尽心。”
巡盐御史而立之年,长了张成熟稳重的尊容,一说话就是正气十足。
一来二去,盛西棠只在他们谈话结束后,在萧青野目光下,得体端庄地说了句:“辛苦诸位。”
萧青野先一步起身,所有人连忙齐齐站起来对着她稽首:“为国为民,分内之责,尽心听从殿下调遣。”
不怪权势迷人眼,哪怕只说了句废话,所有人都会躬身向自己称臣实在痛快。
盛西棠知道,这些人是看在萧青野份上给她脸面。
虽此次下扬州是以她的名义,可她能做的似乎就是不添乱。
责任感油然而生,她隐隐开始热血沸腾。
为自己想要努力暗暗立下决心。
万不可辜负萧青野为她造的势。
既架起来了,就更要立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