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野看着她,长久无言。
书房里格外冷,似乎炭火早已燃尽,盛西棠在暗黑中拢紧衣裳,不愿继续待在此处,当他默认,准备出去时,总算启声。
伴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现下无人。”
盛西棠:“?”
疑惑片刻,她莫名意会。
“你真是该歇息了。”
她冷漠丢下一句,开门离去。
萧青野重重阖眸,仰头靠在椅背上。
他不知自己何处出了问题。
心中有怨,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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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萧青野五日没有回府。
阮向竹约盛西棠打马吊,当日夜里来了月事,虽身子没有太大不适,但总归有些不爽利,不愿出门,临时拒了。
懒洋洋窝在榻上半日,晌午过后出了太阳,桑落把琴搬到西阁空出的一间宽敞厢房内,给盛西棠陶冶情操。
说是厢房,没有床,只寝屋一半大,因空旷,采光极好,只摆着几样摆件,盛西棠早让人收拾出来做自己练琴练舞的“舞房”了。
奏完几首曲,想歇一歇时,桑落一言难尽地走了进来。
身后排成排跟着五名男子。
青衣黑发,清一色的肤白红唇,嘴角挂着弯弯的笑意。
有的抱着琵琶,有的空手,走起路衣带飘扬,眉眼却是低垂的,比寻常闺阁女子还显得娇羞乖顺。
“奴家们给殿下请安。”
公子音,杨柳腰。
全是照着盛西棠喜好生的小倌。
盛西棠:“”
她坐在琴架前,仰头看向桑落,无形中透出一种绝望:“绾绾送来的?”
绾绾是阮向竹的小字。
桑落神色怪异,看了几人一眼,其中一人主动道:“殿下,奴家们是掌印从倚梦楼和云雨轩挑的清倌,前来伺候殿下。”
盛西棠松了口气,不是阮向竹瞎折腾就好。
直接听笑了,再次将几人一一打量:“掌印亲自挑的?”
“是。”
真是有病。
盛西棠想到他一一见过那些小倌的画面就觉好笑,听上去,跑了起码两家青楼。
这么闲啊。
她刻意逗趣:“总不能是叫你们来奏奏小曲吧?”
几人齐齐颔首,嗓音柔得人起一阵鸡皮疙瘩:“任凭殿下喜好。”
这话的意思是为她做“红倌”也在所不辞。
盛西棠搓了搓手臂,似笑非笑地:“让我挑还是都留下?”
“掌印说,让殿下挑和合眼缘的,伺候的人多了易伤身。”
盛西棠沉默片刻,眼珠子在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淡定地语出惊人:“都留下吧,别辜负掌印一番好意。”
几人启声应是,随即相视一眼,挂上笑,开始朝盛西棠身边贴,准备履行职责。
还没靠近,桑落连忙喊停:“站远些,会奏曲的先奏曲,莫要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