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温热,感受到他微微用力时,布料被轻轻牵扯的微小力道。
轻微的“嘶啦”一声。
那顽固卡住的拉链,在他手中异常温顺,被他稳稳地流畅地拉了上去,一直拉到了顶端,严丝合缝地贴合在她颈后的肌肤上。
束缚感瞬间传来,同时也隔绝了那片暴露在空气中的微凉。
暧昧到令人窒息的气氛似乎也随着拉链的合拢,被强行截断了。
“好了。”
萧晏时收回手,声音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短暂的手指与肌肤的接触,那萦绕在狭小空间的灼热气息,都只是她的错觉。
他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姜轻虞僵硬地站在原地,背对着他,一动不敢动。
后背被拉链包裹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若有似无的摩挲感,像烙印一样灼人。
心口那阵因为“做戏”二字而带来的冰冷钝痛尚未散去,此刻又被这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搅得天翻地覆,乱成一团理不清的麻。
姜轻虞看着镜子里那个面颊绯红,眼神慌乱,嘴唇被咬得嫣红的自己,只觉得狼狈又可笑。
这算什么?
他刚刚才在外面说对她好只是“碍于情面”、“做做样子”,转眼间却又在无人处,给她拉拉链。
萧晏时,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晏时离开后,洗手间内那令人窒息般的暧昧氛围骤然消散,只余下清冷的空气和姜轻虞紊乱的心跳声。
她对着镜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脸上的热意和心头的悸动。
指尖抚平礼服上细微的褶皱,也将心底那点不合时宜的波澜强行按捺下去。
做戏而已,姜轻虞,别再自作多情了。
她暗暗告诫自己。
当她收拾好情绪,推开洗手间的门走出去时,休息室里已经空无一人。那件她脱下的墨色西装依旧搭在沙发扶手上。
也好。
她不想立刻面对他。
片刻后,侍者再次恭敬地敲门,引领她返回宴会厅。
重新踏入灯火辉煌的大厅,姜轻虞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她身上。
惊讶,探究种种情绪交织。
她挺直脊背,目不斜视,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平静,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从未发生。
然而,一道充满嫉恨的目光却难以忽略。
她抬眼望去,正好对上姚清欢来不及完全掩饰的眼神。
姚清欢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一杯酒,嘴角虽还挂着惯常的温婉笑意,但那双眼睛里淬着的冷意令人不适。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过姜轻虞身上合体的新礼服,以及她脸上那抹极淡红晕。
姚清欢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她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以为萧晏时带姜轻虞去休息室的这段时间,发生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