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宽大的手掌落在宁宁柔软的发顶上,带着一种生疏却无比轻柔的力道,轻轻揉了揉。
“宁宁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十分郑重地开口,“相信爸爸,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妈妈。爸爸是为了你们好。”
姜司宁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复杂,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脑袋在萧宴时的掌心蹭了蹭:“嗯。那爸爸要说话算话,要对妈妈好。”
“好。”萧宴时应了一声,干脆地将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现在,回去睡觉。”
宁宁被父亲抱着,小胳膊依依不舍地松开妈妈的手指,最后小声地叮嘱了一句:“爸爸晚安,妈妈晚安。”
萧宴时抱着他,轻轻退出了房间,门被无声地合拢。
世界重新归于死寂的黑暗。
他送了姜司宁回房间以后,这才返回主卧。
姜轻虞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萧宴时嘴角抿了抿,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翌日一早
姜轻虞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她痛苦地蹙紧眉头,喉咙干得冒烟,眼皮沉重得像是被黏住,她挣扎着,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水晶吊灯。
窗外的光透进来,繁复的雕花在墙壁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宿醉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
震耳欲聋的酒吧音乐,辛辣灼喉的烈酒,李清梨焦急的脸,还有那张冰冷绝情吐出“玩玩而已”四个字的薄唇。
心脏猛地一缩,带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甚至盖过了头痛。
姜轻虞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却感觉到周身有一股暖流包裹着她。
一只手臂,沉甸甸地横亘在她腰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姿态。
后背紧贴着一片宽阔温热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下清晰地传递过来。
是萧宴时!
姜轻虞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如石,连呼吸都屏住了。
怎么会她怎么会在他怀里醒来?
混乱的记忆碎片疯狂翻涌,姜轻虞试图拼凑出昨夜离开酒吧后的画面,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昨天晚上喝的太醉,她也记不得什么了。
她几乎是屏着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想从那滚烫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而,腰间那条手臂如同铁箍,在她挣扎的瞬间,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力道大得让她几乎窒息。
“别动。”低沉沙哑的男声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种被打扰的不悦,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姜轻虞浑身一颤,像被点了穴道,僵在原地。
萧宴时似乎也被这动静彻底弄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还残留着一丝初醒的惺忪,但转瞬便被惯常的冰冷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