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她本能又带着执着地呢喃了一声,透着浓重的鼻音和委屈,像只讨食的小猫儿。
萧晏时没说话。
只是撕开那版糖果简陋的塑料包装,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急切,却又在指尖触碰到里面独立的小包装时,放轻了力道。
他撕开一个小小的银色锡纸包,捏出一颗橙黄色的硬糖,侧过身,靠近姜轻虞。
萧宴时白皙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捏住了她的下颌,力道不重,却足以让她无法躲避。
姜轻虞的脸颊滚烫,泪痕未干,皮肤细腻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另一只手捏着那颗橙黄色的糖,不由分说甚至带着点蛮横,塞进了姜轻虞因为抽噎而微微张开的嘴里。
微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柔软湿润的唇瓣。
一丝微弱的电流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开来。
萧晏时的手指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缩,迅速收了回来,只见还残留着一丝的湿润。
姜轻虞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怔住,下意识地合拢了嘴。
舌尖先是尝到一丝微酸,随即,浓郁的橙子甜香伴随着水果的清新气息,猛地在她口腔里弥漫开来。
那股带着记忆中令人安心的味道,瞬间冲淡了喉咙里翻涌的苦涩和心口的血腥味。
她下意识地用舌头卷住那颗小小的糖球,轻轻吮吸着,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但汹涌的哭泣奇迹般地止住了。
车厢里只剩下她含着糖果小口吮吸的声音,车内沉默极了,安静诡异的气氛让人感觉有一丝的压抑。
那颗糖的甜,虽然暂时麻痹了神经的痛楚,可是却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她想到了五年前,每次难过的时候,萧宴时也会给她准备这样的糖。
“为什么?”她含着糖,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哭腔,可是他这次没有哭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弥漫着疑惑,“萧晏时,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她侧过身,几乎是扑向身边的男人,滚烫的额头抵在他坚硬冰冷的肩头,双手胡乱地抓住他腰侧衬衫,用力攥紧,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年,在后巷,那把刀”她语无伦次,说话都抽抽噎噎的,“你流了好多血,差点就死了那是你为我挡的刀啊!那道疤,还在你身上,那么深,那么长”
姜轻虞没忍住眼泪,哭得浑身都在抖,手无意识地在他左侧肋骨下方的位置摸索着,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几乎能触摸到那狰狞的凸起。
“为了我,你连命都不要了”她仰起脸,泪水模糊的双眼死死盯着他近在咫尺、却模糊不清的下颌线,声音嘶哑地质问,“那为什么为什么后来又要那样对我?”
“酒店,那天早上你看着我,像看着什么脏东西。”
五年前那个清晨冰冷的眼神,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再次刺穿她的心脏,“你说我有手段,然后你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不解还有被抛弃的痛苦,如同溃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她紧紧抓着他的衬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一个人生孩子,宁宁他那么小,那么软,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