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和心碎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意识在清醒与迷醉的边缘痛苦挣扎。
“阿虞”
李清梨看着好友崩溃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满腔的怒火化成了深深的无力和担忧。
她紧紧抱住姜轻虞,拍着她的背,“哭吧,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点但你要记住,你是姜轻虞!你还有宁宁!为了宁宁,你也不能倒下!那个混蛋不值得你这样!”
“好,过了今晚我就好了。”姜轻虞靠在李清梨温暖的怀抱里,像个迷路的孩子,浑身有些颤抖。
酒吧迷离的光线在她泪眼朦胧的视线里扭曲,晃动。
那些混乱的的记忆碎片,与萧晏时办公室里那张冰冷绝情的脸反复交织,碰撞。
这个无解的疑问,像毒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而此时此刻,港城半山。
萧家老宅的书房灯火通明。
厚重的紫檀木书桌后,萧晏时靠坐在宽大的椅子里。
他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抚过自己左侧肋骨下方。
即使隔着昂贵的衬衫衣料,指尖也能清晰地描摹出那道隐藏在皮肉之下的微微凸起,长而狰狞的疤痕轮廓。
书桌上摊开着一份文件,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姜轻虞冲出办公室时,那双破碎绝望带着恨意最后看他的眼睛。
还有脸颊上那火辣辣的,仿佛还残留着她掌心温度的痛感。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被打的那边脸颊。
触感微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的冲击力。
他眼神幽暗,深不见底,像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萧晏时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沉。
管家忠叔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醒酒药。
“少爷,姚小姐那边派人送了点醒酒汤过来,说是看您晚上应酬多。”
忠叔的声音恭敬,目光飞快地扫过萧晏时脸上那几道依旧存在的红痕,心头微微一凛。
萧晏时目光落在托盘上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汤盅上,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片冰冷的淡漠。“放着吧。”
忠叔依言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桌一角,却没有立刻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少爷,傍晚的时候少夫人她回来过一趟。脸色很不好看,匆匆拿了点东西,楼下的阿菲说少夫人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萧晏时抚摸着疤痕的手指猛地一顿,指尖微微陷入衣料。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周身的气息骤然又冷冽了几分,燃烧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眼底深处翻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