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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林婉汐指尖夹着一份陆氏集团的供应链报告。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部门总监，声音没什么起伏。
“终止和陆氏旗下所有子公司的合作，我要让陆亦川在这云城混不下去！”
沈知远气定神闲的说着。
“这么一来，陆氏的资金链恐怕撑不过半个月。”
她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
“撑不撑得住，是他的事。”
而林家别墅外的梧桐树下，黑色轿车已经停了整整五天。
每到深夜，陆亦川就把后座放平，裹着件薄外套蜷缩着，车窗留条缝透气，夜里的露水顺着玻璃滑进来，打湿他的袖口。
他盯着别墅二楼那扇始终暗着的窗户，总盼着林婉汐能推开窗帘看一眼，可直到天蒙蒙亮，那扇窗依旧毫无动静。
第六天清晨，别墅的铁门终于缓缓打开。
陆亦川几乎是从车里弹出来的，在那辆银灰色轿车即将驶出时，他猛地扑到车头前。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清晨的寂静，车头离他的胸口只剩一厘米。
陆亦川的身体晃了晃，胡茬遍布的脸上没了往日的强硬，只剩慌乱的祈求，他朝着副驾的车窗哑声喊。
“婉汐！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是我鬼迷心窍，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停车了，就说明你还没彻底放下我，对不对？”
他伸手去扒车窗，指节敲在玻璃上的力道都带着怯懦，像怕惊扰了什么。
“婉汐，你看看我，我这几天都在这儿等你，我想跟你说清楚，以前是我混蛋，我不该这样对你！”
“你等等我！我马上跟温以宁离婚，然后我们复婚…”
话没说完，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的却不是林婉汐的脸
沈知远侧过身，挡住了后面的人，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待在车里，别出来。”
话音落，沈知远推开车门，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地面的落叶。
陆亦川看见他的瞬间，眼眶骤然发红，积压的愧疚和委屈翻涌上来，声音都在发颤
“沈知远，我知道你护着婉汐，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前没好好对她，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只想弥补她，你能不能让我跟她聊聊？”
沈知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往前走了两步，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将空气冻住。
“弥补？”
“你当初让她怀着孕在暴雨里等你三个小时，只为了陪你那个所谓的‘朋友’；她难产住院，你说“保小”；她被你妈指着鼻子骂贱女人，你躲在书房假装没听见！这些事，你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
陆亦川的肩膀狠狠一颤，指尖攥得发白，头埋得更低。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可我现在真的改了，婉汐她”
沈知远猛地攥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车身上，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你知道她那段时间怎么过的吗？她抱着发烧的嘉树去医院，路上晕倒在路边；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的照片，躲在被子里哭到天亮！”
“结果连孩子都不是她亲生的，是你用其他女人的卵子注入她的子宫，你知道她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受了多少苦吗？”
每说一句，沈知远的拳头就攥得更紧，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陆亦川你该死！”
“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好’！你连最基本的尊重和珍惜都没给过她，现在来道歉，你觉得你配吗！”
陆亦川被他吼得浑身发颤，想反驳，却发现所有辩解都苍白无力，只能含着泪重复。
“我知道我不配可我真的想弥补，婉汐她”
沈知远猛地一拳砸在他的侧脸，陆亦川踉跄着倒地，还没等爬起来，沈知远的皮鞋就踩在了他的胸口，力道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闭嘴！”
“你所谓的‘弥补’，就是用命来逼她回头？就是让她再看见你这张让她痛苦了几年的脸？陆亦川，你从来都只想着自己，你根本没资格提‘弥补’两个字！”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让他记清楚，他欠婉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以后再敢出现在她面前，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保镖们立刻上前，拳脚落在陆亦川身上。
他蜷缩着身子，没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副驾车窗，玻璃上蒙着层薄雾，他看不清林婉汐的表情。
陆亦川眼泪砸在衣襟上，大声的喊着。
“我知道我错了婉汐，我真的知道错了”
就在这时，车内传来林婉汐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冰锥扎进陆亦川的心里。
“陆亦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