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冲到了公司，却只得知了沈清音已经离职的消息。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通知我？！”陆衍之眼眶通红，指尖攥得发白。
助理愣了下，赶紧翻记事本：“沈姐是……是周一走的，算下来，得有四天了。”
四天前。
陆衍之心脏一缩，那正是他和白薇薇商量婚礼的那天。
他们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吗……？
“她去哪了？还有她的联系方式吗？”他忍下心痛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助理摇头，头垂得更低了，“沈姐走得很干净，没说要去什么地方，也没留新的联系方式，交接单上就写了工作对接人，别的什么都没写。”
陆衍之往后踉跄了半步，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他倒吸口气，却没有此刻的心更疼。
他怎么就信了白薇薇的话？
怎么会把他最爱的女孩认错，直到她彻底死心离开，才发现这一切呢？
“去给我查。”他哑着嗓子说，“去查她的车票记录，查她的银行卡流水，但凡有一点踪迹，立刻告诉我。”
看着手下人忙碌起来，他忍下心痛，开车径直去了一个地方——
他和清音当年一起住的老巷子。
陆衍之开车开得急，好几次差点闯红灯。
等停在巷口，看着那条窄窄的、铺着青石板的路，他的腿忽然沉得迈不开。
那间小屋子在巷子最里头，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陆衍之站在门口，眼眶猛地红了。
墙上还贴着他当年得的歌唱比赛奖状，边角都卷了，可是贴得那么整齐，可以看得出当年那人对他的用心。
桌上放着两个个掉了漆的搪瓷杯，是他和沈清音一起买的，当时他还红着脸说这是情侣款。
床底下露出个纸箱角，他认得，是当年沈清音装旧衣服的箱子，里面总塞着他穿小了的裤子，她说以后如果收养了小流浪猫，就可以给它们当猫窝住。
那时他们那么小，只能相依为命，他对她说：
“音音，你等着我，等我以后长大了就会赚好多钱，给你买带落地窗的房子，给你买最大的生日蛋糕。”
可他终于成名了，却把她忘了。
他让白薇薇唱了她写的歌、当众说她死缠烂打。
这三年，他对她冷漠，对她猜忌，对她说了那么多残忍绝情的话。
他怎么就忘了，当年他发着烧，是她把唯一的被子给他盖，自己蜷在床边冻了一夜；
他想吃蛋糕，是她打了三份工，攒了半个月的钱给他买了块小的；
他说想学唱歌，是她跑遍了废品站，给他捡了个旧吉他，擦得干干净净。
沈清音对他那么好，好到把自己的命都快搭进来了。
他却把她的好踩在脚下。
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音音……”陆衍之蹲在地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只觉得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他想起梦中天台上她点燃的那团火，想起沈清音站在火堆前平静的脸，想起她说“你好自为之吧。”
她是不是彻底对他死心了，所以老天爷才让他做了那样的梦？
陆衍之在地上蹲了很久，直到天彻底黑透。
他起身，走到床边躺下，把脸埋进枕头，枕头里好像还有她的气息。
床那么小，但是却让他那么安心。
“音音……”他哽咽着说，“我错了……我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可是再也没人会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