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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蔚林发出一声嗤笑，声音里满是轻蔑。
“让她拿！我早就想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扔了！等小宝回来，我立刻就给他重新装修！整个房间都用最好的进口材料，比这个破房间豪华一百倍！”
“他跟着我，以后就是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什么不是最好的？”
我充耳不闻，只是指挥着工人，确保每一件东西都完好无损。
那是小宝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了。
就在最后一个箱子被搬上车，我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顾蔚林忽然伸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铁钳一般。
“对了，”他皱着眉，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小宝现在到底在哪儿？”
他顿了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是不是在学校？”
我看着他那张不耐烦的脸，忽然就笑了。
我勾起唇角，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道：“他的去处，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顾蔚林的神经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你他妈还敢说这种话是不是？”
他猛地扬起手，似乎又想给我一巴掌，但看着周围搬家工人的视线，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你这个贱人！疯子！”
他死死地咬着牙，手上的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
“现在就给我滚！立刻！马上！”
“等小宝回来，我就告诉他，你这个妈已经死了！我顾蔚林的儿子，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种恶毒的母亲！”
我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就在我走到门口时，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是顾伯明。
顾蔚林看到来人，先是一怔，随即满腔的怒火找到了宣泄口，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他哥。
“哥！你来得正好！我跟你说，我跟姜玉这个贱人离婚了！”
他指着我的背影，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恶毒！为了逼我回家，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拿小宝的性命来撒谎骗我！”
“你说，她配当一个母亲吗？她简直”
顾蔚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伯明一个用力的反手抓住。
顾伯明看着他，脸色惨白着开口。
“蔚林”
“她没撒谎。”
整个客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顾蔚林脸上的愤怒和控诉，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顾伯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残忍的真相。
“小宝真的没了。”
只一句，就让顾蔚林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伯明：“什么意思？”
“小宝怎么会没呢？”
顾伯明眼底满是沉痛：“就在一个月前，小宝出了车祸，因为治疗不及时，所以”
他想从顾伯明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可他失败了。
“不可能！”顾蔚林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你骗我！你也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