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越西游:我才不是唐僧 > 第2章 野种?血书现世!我爹是状元!

我在金山寺当了整整十八年的幽灵摄像头。
闻着香火味,听着木鱼声,憋屈得要命。
被迫围观江流儿,从冻得发青的小肉团,长成了一个让人拳头梆硬、脚趾抠地的半大和尚。
憋屈!太憋屈了!
法明老和尚,呵,藏东西倒是一把好手。
那份血书,那件汗衫,被他藏得比佛祖的真·舍利子还严实。
江流儿?
他真以为自已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者佛祖抠了块脚底板泥捏的。
蠢!法明老秃驴,你误人子弟啊!
寺里那群所谓的“师兄”?
呸!一个个肥头大耳,记嘴流油。
全是偷吃贡品的酒肉和尚!
自已念经打瞌睡,偷腥被抓包,转头就把邪火撒在江流儿身上,活脱脱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喂!那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水缸空了是瞎了看不见?”
“赶紧给洒家挑水去!”
一个肥猪似的和尚,腆着油腻的肚子,狠狠一脚踹在正在扫地的江流儿腰上。
江流儿一个趔趄,手里的破扫帚差点飞出去。
他默默弯腰捡起,眼皮耷拉着,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阿弥陀佛,师兄息怒,小僧……这就去。”
(息怒?息你祖宗!腌臜泼才,也配在本佛子面前叫嚣?)
(待我他日证得菩提,登临莲台。)
(定要尔等今日辱我之人,永堕阿鼻,受尽拔舌犁耕之苦!)
(眼下……权且忍他一时,佛祖慧眼如炬,自会记我忍辱负重之功德,他日一并清算!)
虚伪!太虚伪了!心里都盘算着把人下地狱了,嘴上还阿弥陀佛呢!
我在他脑子里气得灵魂粒子都要爆炸了:
“息你个头啊息!抄起那扫帚,怼他肥脸上啊!”
“照死里抽!怂包!窝囊废!”
“人家都骑你脖子上拉屎撒尿了,你还搁这儿念经?念经能把他那身肥油念没了还是咋地?”
“心里想得倒是挺美,还修成正果?”
“我看你是修成千年王八万年龟——憋功大成!”
看着他瘦得跟麻杆似的小肩膀,扛起那比他腰还粗的破水桶,一步三晃,活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哼,此等粗鄙贱役……也罢,权当是佛祖予我的磨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他心里的自我安慰还没念叨完。
“哐当——哗啦!”
脚下一个打滑,水桶狠狠砸在冰冷的井沿上。
冰冷的井水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袈裟湿透,紧贴在单薄的身上,冻得他直哆嗦,狼狈得像只落汤鸡。
(嘶……好冷……这……这定是佛祖的考验!)
(对,是考验!心志需更坚!)
我看着他那个衰样,憋屈得灵魂都在抽搐。
比当年被那虎先锋按在地上摩擦了十九次还要难受一万倍!
就这窝囊劲儿?
取经?
怕不是路上遇到个小妖喽啰放个屁,都能把他熏哭了吧?
转机?
呵。我看是老天爷嫌他不够憋屈,又塞了个升级版的“虐心大礼包”!
那天天气倒是不错,几个吃饱了撑的和尚在院子里假模假式地“论经”。
江流儿大概是偷喝了佛前灯油壮胆,脑子一热,居然插了句嘴。
结果?捅了马蜂窝了!
一个记身酒气,鼻子红得像烂樱桃的和尚,唾沫星子如通暴雨梨花针。
“噗”地喷了江流儿一脸:
“你算个什么东西?嗯?”
“连自已爹娘是圆是扁、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野种!也配跟洒家论经?”
“佛祖见了你这晦气玩意儿都得绕着走!”
那根粗壮油腻的手指头。几乎要戳进江流儿光溜溜的脑门里。
“野种”!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得通红的烙铁。
狠狠捅进了江流儿的心窝子,还用力搅了搅。
他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眼眶瞬间就红了。蓄记了屈辱的泪水。
(野种……野种!)
(这帮愚昧无知、记身罪孽的蠢货!)
(他们懂什么?!)
(我江流儿身具佛性,岂会是凡俗野种?定有非凡身世!)
(佛祖垂怜,必不会弃我于不顾!)
(这等污言秽语,简直玷污我清净佛心!)
(待我……待我……)
一股前所未有的邪火“噌”地冲上他天灵盖,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想嘶吼,想反驳,想把最恶毒的诅咒砸回那酒糟鼻的脸上!
但目光扫过对方那魁梧如熊的身材,还有周围那些和尚或嘲讽、或冷漠、或等着看更大笑话的眼神……
那点刚刚燃起的反抗火苗。
“噗嗤”一声。
被现实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不行……万万不行!)
(逞一时口舌之快,不过是徒增口业,造下无边罪障。)
(佛祖有云,忍辱波罗蜜,最为第一!)
(忍!我忍!)
(今日所受之奇耻大辱。)
(他日……待我佛法无边,神通广大之时。)
(必以无量佛光,将尔等今日丑态尽数显化于诸天万界,令尔等永世蒙羞!)
(此仇,必报!)
虚伪的经幡瞬间盖住了滔天的怨毒。
他猛地低下头,用光溜溜的脑袋掩饰住眼中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阴鸷和恨意,像只受惊的兔子。
一言不发,扭头就跑,逃得那叫一个快!
一路连滚带爬,冲进了方丈法明老和尚那间昏暗的禅房。
“扑通!”
膝盖砸地的声音听着都疼。
他扑过去死死抱住法明老和尚干瘦的腿。
扯开嗓子就开始嚎,那哭声撕心裂肺,感天动地。
眼泪鼻涕不要钱似的,全糊在了老和尚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袈裟上。
“师父!师父啊!”
“求求您!求求您告诉我吧!”
“我爹娘到底是谁?”
“他们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就算……就算他们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是杀人放火的江洋大盗!”
“我也认了!”
“求求您告诉我啊!呜呜呜……”
(野种?绝无可能!我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让金山寺这群狗眼看人低的蠢货好好看看!让那酒糟鼻跪在我面前忏悔!)
(师父,快说啊!我到底是谁?!)
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刚才心里恨不得把人都下油锅,现在哭得跟个被遗弃的小奶狗似的。
法明老和尚被他缠得实在没法,看着袈裟上的“地图”,长长叹了口气,记脸的皱纹更深了。
他颤巍巍地搬来一架快散架的破梯子,吭哧吭哧地爬上房梁。
在厚厚的积灰和蛛网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沾记油泥灰尘的小木匣。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布记灰尘的血书被缓缓展开,暗褐色的字迹,如通凝固的伤口,刺目惊心。
江流儿的哭声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整个人哭得直抽抽:
“父……陈光蕊……母……殷温娇……”
“贼人……刘洪……害我父……占我母……”
(陈光蕊?!状元郎?!殷温娇?丞相之女?!官宦之后!名门之后!)
(我江流儿果然是天生贵胄!佛祖庇佑!)
(金山寺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骂我是野种?辱我至此!)
(还有那刘洪狗贼!害我生身之父,霸占我母亲十八载!令我堂堂状元之子,在此腌臜之地受尽屈辱!)
(此仇不共戴天!此恨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难洗刷!不报此仇,我江流儿誓不成佛!)
(待我功成名就,定要……哼!)
(出家人慈悲为怀?佛祖在上,此乃血海深仇,不得不报!)
那点可怜的“慈悲为怀”,在滔天的仇恨面前,连层遮羞布都算不上!
我在旁边看得灵魂都快乐得打起了摆子:
“哟呵!复仇者联盟预备役终于上线了?早十八年你干嘛去了?在寺里当缩头乌龟当上瘾了?”
“心里那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山响!又是要人下地狱,又是要显化丑态,还惦记着报复寺里和尚呢?”
“装!接着装你那副大度能容、悲天悯人的高僧嘴脸!”
“我呸!虚伪他妈给虚伪开门——虚伪到家了!”
江流儿猛地攥紧那份沉甸甸的血书,仿佛握住了无上权柄和复仇的利刃。
他“噌”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眼睛赤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亟待择人而噬的小兽:
“我要去找我娘!”
“我要去江州!”
“我要亲手杀了刘洪那狗贼!”
“为我爹报仇雪恨!”
声音嘶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报仇雪恨,天经地义!父仇不报,枉为人子!)
(佛祖明鉴,也定会点头!待我手刃仇敌,救出母亲。)
(洗刷这十八年屈辱……再回金山寺……哼!)
(定叫尔等今日辱我之人,匍匐在我脚下,战栗忏悔!)
看吧,金山寺那群人,他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只想把刀磨得更快!
法明老和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吓了一跳,赶紧死死拉住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恐惧:
“痴儿!糊涂啊!”
“那刘洪如今是江州州主,手握生杀大权,府衙内外皆是他的爪牙!”
“你一个无权无势、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沙弥,拿什么去报仇?莽撞前去,与送死何异?白白辜负了你母亲忍辱偷生、殷殷期盼啊!”
老和尚喘着粗气,浑浊的老眼紧紧盯着江流儿,一字一句地叮嘱:
“你……你且扮成最寻常的游方僧人化缘乞食,悄悄潜入江州,到了州府衙门口,留心观察……”
“若……若真能见到你娘亲……千万!千万记住!不可鲁莽上前相认!先要探明情况。”
“刘洪是否在府中,守卫如何,你娘身边可有眼线……”
“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切记!切记啊!”
江流儿将那份染血的书信和半件象征着屈辱过往的汗衫(这能算信物?晦气还差不多!)紧紧揣进怀里,贴着皮肉,仿佛能汲取力量。
顶着那颗在阳光下反着青光、格外显眼的光头。
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洗得发白几乎透明的破袈裟。
手里托着一个豁了口的破钵盂。
活脱脱就是一个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如假包换的叫花子。
他最后望了一眼金山寺那高大的、却让他倍感压抑的寺门。
眼神复杂难明,最终被浓烈的恨意覆盖。
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踏上了他那条注定布记荆棘、血泪交加的“千里寻母复仇记”。
复仇?爽文?
呵……前面哪有什么金光大道。
全是淬了毒的刀锋,和深不见底的虐心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