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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琛的报复,冷静而残忍,像一场精心策划的公开处刑。
他以帮助苏家渡过难关为名,召集了苏家所有的生意伙伴和投资人,开了一场所谓的“融资说明会”。
在会上,他没有谈融资,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苏氏集团偷税漏税、财务造假的证据,一张张投上了巨大的屏幕。
我看着苏晚晚的父亲,那个往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脸色从期待变成震惊,再从震惊变成死灰,最后当场瘫倒在地。
苏晚晚尖叫着,哭喊着,冲上来求他,却被他面无表情地推开。
紧接着,他以最大债权人的身份,釜底抽薪,冻结了苏家所有的资产,让他们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负债累累。
苏家彻底破产后,苏晚晚被赶出了别墅,银行卡被冻结,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在她最绝望,甚至想要跳河自尽的时候,顾言琛的人找到了她。
他们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将她“请”到了一个地方——我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那个,位于市中心步行街的黄金铺面。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顾言琛亲手,将一块崭新的招牌挂了上去。
招牌上没有华丽的名字,只有一个字,用我最喜欢的字体写的:“岚”。
他把苏晚晚锁在店里,没有绳子,只有一道冰冷的电子锁。
店里24小时循环播放着我生前哼唱的歌曲录音,墙上贴满了我的照片和糕点设计图。
他指了指料理台上堆积如山的顶级巧克力、奶油和樱桃,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做,做黑森林蛋糕。”
苏晚晚吓得瑟瑟发抖,涕泪横流:“我不会我真的不会求求你”
“那就学。”
顾言琛蹲在她面前,眼神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做不出来,就没饭吃。”
在极致的饥饿与恐惧,以及永不停止的噪音折磨下,苏晚晚被迫拿起打蛋器,笨拙地模仿着墙上的设计图。
她一次又一次地失败,面粉和奶油糊了满身满脸,狼狈不堪。
在一次把奶油打发失败后,她崩溃地尖叫:“林司岚,你看见了吗!你最得意的本事,现在成了我的地狱!你死了都不放过我!”
而顾言琛就坐在角落里,像一个最严苛的监工,冷漠地看着她从白天做到黑夜,又从黑夜做到白天。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崩溃大哭后,苏晚晚颤抖着手,端出了一块勉强成型的黑森林蛋糕。
顾言琛走上前,接过了蛋糕。
他没有品尝,也没有评价,而是端着它走出了店门,走到街角,将整块蛋糕,一点一点地,喂给了路边一条瘦骨嶙峋的流浪狗。
他转身,看着店内玻璃门后,面如死灰的苏晚晚,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气,冷冷地说:“你看,它都配吃,就你不配。”
“你不配吃她想做给我吃的东西,只配闻闻味儿,看看地狱里的甜点,是什么味道。”
在苏晚晚彻底崩溃、精神失常的尖叫声中,顾言琛将她指使小混混砸摊伤人的所有证据,连同已经变成疯子的她,一起交给了闻讯赶来的警方。
我飘在半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法律会给她最终的审判,但顾言琛,给了她一场属于我的、永不终结的、活生生的地狱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