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切,他整个人抖得如同筛子一般,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这他妈那李家不就是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吗?怎么会怎么会惹出这么一帮神仙啊?!’
他要疯了!要知道,他能混到现在的程度,靠的就是一双毒辣的眼睛,懂得看人下菜碟,知道谁能惹,谁绝对不能碰。
可这一次,他看走眼了,而且是看走眼到姥姥家去了!
他彻底地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成了一条麻瓜了都。
‘这是让我去李家的灵堂前,磕头请罪啊?’
请罪倒没什么,他怕的是,自己到时候,会被当成祭品,给血祭了!
恐惧之中,他颤抖着手,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久后,一个个电话,被朱凯打出去。
接到这电话,他这次带来的几个小头目,都疑惑起来。
某酒店里。
“咔哒。”
一个留着寸头,脖子上有纹身的小头目,挂断电话。
“什么情况?”他抓了抓脑袋,虽然满腹疑惑,但他也不敢违背大佬的命令,立刻忠实地招呼着自己的小弟们去执行了。
酒店外。
一辆不起眼的灰色金杯面包车里,几个穿着便衣的“帽子”,正啃着干巴巴的面包,隔着雨幕,死死地盯着马路对面的酒店出口。
他们是专门负责暗中监视朱凯这伙人的便衣。毕竟,朱凯虽然明面上洗白了,但谁知道他这次带这么多人来临县,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
忽然,其中一个年轻的便衣目光一凝。
只见酒店门口,一个染着花花绿绿头发的烂仔,正骂骂咧咧地冲进了雨幕里,上了一辆车就跑了。
“一组注意,跟上那辆白色轿车,看看他去干什么。”负责盯梢的便衣拿起对讲机,冷静地下达指令。
不久后,消息从跟踪的小组那里传了回来。
那个烂仔,跑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一家通宵营业的西装店里,下了个大订单。
很快,他们也清楚了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在另一辆作为临时指挥车的金杯面包车上,一个眉心有着很深的“川”字纹的中年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眉头拧得更紧了。
“黑西装、黑雨伞、白色胸花?”
他身边的年轻便衣重复了一遍,满脸不解:“头儿,这是要参加葬礼啊?朱凯这伙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搞这些东西干嘛?”
“不清楚,”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但绝对不正常。”
他是这次行动的主导者,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是朱凯的老对手了。从朱凯还没崛起前,他俩就认识,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还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过年的时候,朱凯甚至还经常提着礼物去他家,给他父母拜年。
这种关系,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电视剧里那种相爱相杀的宿敌。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对方是贼,他是兵。他知道这些年,朱凯手上沾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他心心念念,做梦都想把对方亲手送进去。
可他没证据。
但不管如何,跟对方的打交道打了这么多年。
他对朱凯的了解,是远超常人的。他感觉对方着让手下买黑色西装、黑雨伞、白色胸花的事情,怎么看怎么很反常。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
他揉了揉自己眉心的“川”字纹,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随后,他抓起对讲机,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各小组注意,今天晚上,给我把眼睛都睁大了,给我盯紧了!”
今夜,临县,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