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满场死寂。
紧接着,便是山呼海啸般的议论!
一个与秦王府素来交好的武将,当即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他怒喝道。
“这秦羽,简直是目无尊长!王妃娘娘如此思念于他,他竟敢不来赴宴?”
“此等行径,与禽兽何异?”
他这一开口,立刻有人附和。
“就是,枉为人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亏他还是一介巡按,掌管风纪,自己都做不到孝顺二字,有何颜面去纠察百官?”
一个酸腐的文臣,摇头晃脑,满脸不屑。
“哼,所谓年少得志,最易猖狂。我看这秦羽,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连生身之母都不认了!”
“此等不孝不义之徒,若是让他身居高位,乃是我大乾的祸患啊!”
秦嫣然一边安抚着林静,一边用怨恨又委屈的语气,火上浇油。
“各位叔伯,还请莫要怪罪我弟弟。”
“他许是真的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只是母亲她,实在是太想念他了。”
她这番辩解,更是坐实了秦羽的罪名。
什么公务,能比母亲的生辰还重要?
骗鬼呢!
一时间,宴会厅里,全是声讨秦羽的声音。
“不忠不孝!”
“冷血无情!”
“枉披人皮!”
“陛下真是瞎了眼,竟会提拔此等畜生!”
一句句,一声声,都像最锋利的刀子,朝着那个缺席的人,狠狠刺去。
林静听着这些唾骂,埋在丝帕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毒蛇般的,满足的笑意。
对!
就是这样!
骂他!
狠狠地骂!
我要让你秦羽,在京城之中,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心中的快意,达到了顶峰。
是时候了。
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林静的身子,猛地一晃。
她抓着胸口,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
“我我心口”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
“好痛!”
她伸出手,徒劳地,朝着门口的方向抓去。
眼中,是无尽的悲戚与绝望。
“羽儿。我的孩儿!”
一声凄厉的,饱含了一个母亲全部心碎的呼唤之后。
林静双眼一翻头一歪,整个人软软地,从华贵的座椅上,瘫倒了下去。
“母亲!”
秦嫣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扑了过去。
“王妃!”
王爷秦源,也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了昏迷不醒的林静。
“快,快传太医!”
秦源的吼声,带着无边的震怒与恐慌,响彻整个王府。
整个寿宴,彻底炸开了锅。
宾客们骇然失色,乱作一团。
侍女仆役们惊慌失措地跑来跑去。
“王妃娘娘被气晕过去了!”
“天呐,这秦羽,是要逼死自己的亲娘啊!”
“造孽啊,真是造孽!”
混乱之中,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秦飞,正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笑。
当夜。
镇南王府寿宴上发生的一幕,就像插上了翅膀。
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席卷了整座京城。
从王公贵族的府邸,到街头巷尾的茶馆酒肆。
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新上任的监察使秦羽,把他亲娘给气晕在寿宴上了!”
“何止是气晕,我听说王妃娘娘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太医都束手无策,说是心病,忧思成疾,急火攻心!”
“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这下好了,他名声彻底臭了,看他还怎么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