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像一个女人?
一个能被挂在宫里的女人?
项文轩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李显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煞白。
他想到了某种可能,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和恐惧的可能!
“这不可能!”李显的声音都在发颤。
“殿下,您觉得不可能?”
魏忠贤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那咱家再跟您说一件,您觉得更不可能的事。”
“就因为那幅画,因为那个女人,就在咱家看过画的第二天夜里宫里死了人,死了很多很多人!”
“那一夜,禁军出动,封锁了所有宫门。”
“二十七个宫女,十二个太监,还有三个侍卫,凡是那几日靠近过那间宫殿的人一个不留!”
魏忠贤伸出干枯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人头落地,血把青石板都染红了,冲了三天三夜,都还有一股子腥味。”
“从那以后,宫里头再也没人敢提起那幅画,也没人敢提起那个女人。”
“那个名字成了宫里最大的禁忌。”
项文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裤裆里,隐隐传来一股骚臭味。
李显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扶着冰冷的牢门,才能勉强站稳,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知道魏忠贤没有撒谎,这种宫闱秘辛,这个老太监绝对不可能拿来开玩笑!
“那幅画呢?”李显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问道。
魏忠贤的目光,望向了皇宫深处,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和恐惧。
“那幅画,如今,就在陛下的寝宫里,挂在陛下的龙床对面。”
“咱家每一次进去伺候,都能看见。”
“陛下日日都会看着那幅画,有时候还会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画上女人的脸颊。”
“那眼神,是咱家从未在陛下脸上见过的温柔。”
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显和项文轩的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扼住了。
一个能让皇帝不惜大开杀戒也要保护的女人。
一个能让皇帝日日抚摸,流露出无限温柔的女人。
而李季长得和那个女人有七八分相似!
一个恐怖到极致的念头,在两个人的心中,疯狂滋生!
“难道说。”项文轩结结巴巴,牙齿都在打颤:“那个李季,他是”
他是皇子?
他是陛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这个猜测,像是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李显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李季真的是皇子,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陷害李季,将他发配矿场,甚至刚才还发誓要将其碎尸万段。
那就不再是臣子间的争斗!
那是谋害皇嗣,是弑兄,是弥天大罪!
“不!”李显下意识地嘶吼出声,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绝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流落在外,他是个杂种,他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假世子!”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从甬道的另一头,缓缓响起。
“殿下,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