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对于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你可有自己看法?”
奉天殿内,原本想要离去的朱标被朱元璋叫住。
“父皇,儿臣心中倒有一些看法。”
“父皇可曾有想过,如今的御史台已经与父皇当初创建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仅是一个殿中侍御史,就能左右吏部的任命,而吏部方面竟还对其言听计从,父皇不觉得,御史台的权利过于大了吗?”
“陈宁身为御史台大夫,却成日与胡惟庸在一起,儿臣认为,陈宁早已被胡惟庸所招展。中书省加上御史台,现如今,胡惟庸在朝堂当中已然一手遮天,长此下去,必将成为霍乱超纲的害群之马!”
对于胡惟庸,朱标颇有意见。
在其上任中书省右相之后,胡惟庸可谓是没将朝堂当中任何人放在眼里,既怕是他这太子,也是如此。
“胡惟庸结党营私,专权跋扈,不知忌讳。内外官署报告的各项事务凡是不利于他胡惟庸的就截留下来,欺君罔上,那些钻营官场之人以及不得意的武将纷纷投于他的门下,奉献金帛财物,为他奔走,父皇”
不等朱标把话说完,朱元璋当即挥手将他打断了下来、
“标儿,你所言之事,朕何尝不知,但现在,尚且还不是降罪胡惟庸的时候,一旦这时候对胡惟庸下手,必将引起朝堂震动。”
“不过,朕也并非没有应对之法。如今徐达远在北平镇守,胡惟庸执掌中书省,背后还有众多淮西功臣撑腰。”
“如今的朝堂,外有元延旧部虎视眈眈,内有这些害群之马霍乱超纲,朕如今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旦这个机会出现,对于这些害群之马,朕定然不会手软!”
对于父皇的无奈,朱标也心知肚明。
若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况下对胡惟庸下手,必将会让众多开过功勋心寒,可若是胡惟庸犯下了滔天大罪,不杀不足以泄民愤呢?那时候在处理胡惟庸,也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朱元璋或许怎么也没想到,他一直在等的这个机会,正在慢慢逼近。
“叶知县,殿下回来了,唤我来领叶知县去花园。”
燕王府,客房外,一名王府奴仆毕恭毕敬朝着屋内的叶谦开口道、
房门应声而开,叶谦脸上带着浅笑看着此人:“劳烦带路了。”
“叶知县客气了,还请叶知县随小的走。”
在奴仆的带路下,很快叶谦见到了花园凉亭的朱棣。
“殿下。”
叶谦拱手行礼,朱棣笑着挥手示意其坐下。
“叶知县,有关今日吏部的事情本王已经如实禀告父皇,说起来,叶知县遭遇此等不公对待,其中竟还有本王的原因。”
“那邱阳因陈宁之命,在被举荐之人中寻找良才收为己用,不知为何,竟是知晓叶知县也本王以及太子有过交集,故而认为无法将你收入麾下,才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邱阳已承认罪行,因僭越行事,忤逆皇命,被贬去迁安县任知县一职,叶知县履任不变。”
听着朱棣的一番解释,叶谦脸上露出苦笑之色,这还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燕王殿下,恕叶某直言,如今朝堂乌烟瘴气。就拿此次事情而言,邱阳不过殿中侍御史,若没有其他人授意,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行僭越之事。”
“邱阳,不过只是一个被舍弃的棋子罢了。”
“换句话来说,自科举取消之后,那些被举荐之人有多少像今日我一样遭遇不公?”
“无论是之前科举,亦或者是现在举贤制度,陛下初衷是为了发掘更多的有才德之人为朝廷效力,可如今,那些刚正不阿之人因拒绝某些人招揽而去到远离京师之地为官,那些攀炎附势之人却是留在了京师,长此下去,朝堂还能算是朝堂吗?”
叶谦将自己心中的愤愤一股脑说了出来,而当朱棣在听到叶谦这番话后,心中对叶谦的看法不禁又高了几分。
“叶知县未经朝堂,却能将朝堂的局面说的头头是道,本王现在终于相信没有看错人。”
“父皇任人唯亲,如今在朝堂当中担任要职的大臣,大部分都是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开辟大明山河的开国功勋。这些人,认为自己是有功之臣,各个自持甚高,父皇念在曾经情谊,对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般更是助长了他们嚣张气焰。”
“中书省右相胡惟庸,仗着父皇对其的信任,瞒上欺下,结党营私,为所欲为。他手中操纵着生杀黜陟之大权,忠臣义士敢于直言者,皆遭到胡惟庸的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