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只要把许微漾留在身边,就算赢了。
可现在想想,她每天在别墅里沉默寡言的样子,眼神里的绝望,根本就不是“留下”,是“熬着”。
“我”傅叙深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我好像做错了。”
“知道错了,就不算晚。”陈医生温和地说。
“你试着问问自己,你爱她吗?如果爱,就该给她信任。”
“她被冤枉的时候,你没站出来帮她。她想见孩子的时候,你故意敷衍她——这些不是‘爱’,是‘自私’。”
傅叙深的头垂了下去,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她肯定恨死我了,我就算跟她道歉,她也不会原谅我吧?”
“道歉是第一步,但更重要的是改变。”陈医生说,“你得放下心里的‘怕’,别再用控制的方式留她。”
“比如,你可以先跟她好好道歉,把别墅的钥匙还给她,让她知道你信任她。还有,对于你心里的‘敌人’——不管是那个可能抢走她的男人,还是你自己的恐惧,都大度一点。”
“试着去理解她的委屈,原谅自己之前的错,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想想,如果你是她,被自己喜欢的人冤枉、软禁,你会怎么想?”
“多站在她的角度考虑,或许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叙深坐在沙发上,反复琢磨着陈医生的话。
是啊,他一直只想着自己怕失去,却从来没考虑过许微漾的感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叙深站起身,对着陈医生又说了句“谢谢”。
离开时的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些。
他坐进车里,没回公司,先让司机绕去了花店——他记得许微漾喜欢白玫瑰,之前她生日的时候,还说过这种花看着干净。
捧着一大束白玫瑰,傅叙深心里琢磨着道歉的话:先跟她认个错,把别墅钥匙给她,再带她去见暖暖,说不定她能消点气。
可车刚开到公司楼下,他就看到周雅站在门口,像是专门等他一样。
“叙深!你可算回来了!”周雅赶紧跑过来,伸手就想拉他的胳膊,“我有急事跟你说,关于阿姨的!”
傅叙深皱了皱眉,躲开她的手:“我妈怎么了?医生打电话了?”
“不是医生,是我查到点东西!”周雅故意压低声音,一脸神秘。
“我知道是谁把阿姨的病情泄露给媒体的了,你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看证据!”
傅叙深心里咯噔一下——他妈昏迷的事一直没对外说,要是真被媒体知道,肯定会影响公司股价。
可他又有点犹豫,总觉得周雅今天的态度不对劲,眼神里藏着点慌。
“证据不能在这里说吗?”傅叙深盯着她,“我还有事要回家。”
“不行啊!这事关重大,得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周雅赶紧拽住他的袖子,使劲往公司里拉,“就耽误你十分钟,看完证据你再回家,行不行?”
傅叙深被她缠得没办法,又想着母亲的事确实重要,只好跟着她进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