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手里的文件夹差点滑掉,瞪圆了眼睛。
“啊?心理医生?傅总您您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查。”傅叙深摆了摆手,又把目光落回屏幕,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
他要是再不想办法理清这团破事,迟早得把自己逼疯。
助理不敢多问,赶紧掏出手机搜信息,没几分钟就凑过来。
“傅总,找到了!城西有家心理咨询室,医生姓陈,据说特别擅长处理情感矛盾,下午两点刚好有个空位,我帮您约上?”
“行,就这个。”傅叙深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下午的会推迟到明天,你帮我盯着公司的事。”
下午两点,傅叙深准时出现在心理咨询室。
陈医生看起来五十多岁,戴着圆框眼镜,说话温温柔柔的,倒不像医生,更像邻居家的长辈。
傅叙深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憋了半天都没好意思开口。
还是陈医生先打破沉默:“傅先生,不用紧张,就把这里当聊天的地方,想说什么都可以。”
傅叙深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医生,我最近特别矛盾,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我喜欢一个女人,之前因为误会,把她关在我家别墅里,不让她出门,也不让她见孩子。”
“我知道这么做不对,可我就是怕她走。我之前失去过她一次,我真的不敢再失去第二次了。”
陈医生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杯温水。
“先喝点水,慢慢说。你说的‘失去’,是她之前离开过你吗?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嗯。”傅叙深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暖意,心里也松了点。
“去年她因为我妈生病的事,跟我吵了一架,差点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走。”
“从那以后,我就特别怕她离开,总觉得只要她不在我视线里,就会跑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次我妈昏迷,警察怀疑是她干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地把她扣在身边。”
“可是我每天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可一想到她可能会跑,就又硬起心肠医生,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陈医生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傅先生,你不是有问题,是太怕‘失去’了。”
“人一旦被恐惧攥住,就会下意识地想‘控制’。你觉得把她关起来,就能留住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个人,不是你手里的东西,你越攥得紧,她越想逃。”
“可我不这么做,她真的会走啊!”傅叙深提高了音量,又赶紧压低。
“她之前跟我说,受够了跟我在一起的日子,还说要把我让给别人你说她要是真的走了,我怎么办?”
“那你再想想,你想要的是‘留住她的人’,还是‘留住她的心’?”陈医生推了推眼镜。
“如果她只是因为怕你、怕你伤害孩子才留在你身边,这样的‘留住’,有意义吗?”
傅叙深愣住了,手指僵在半空中——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