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穿越过来不过两天而已,甚至一直在逃命,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娶了个媳妇!
“嘻嘻……那我给你取笔墨来!”
周抚锦看他应下,立刻笑容满面,一溜烟跑到楼下柜台把笔墨纸砚都端了上来,生怕他反悔。
“怎么写?”
提着笔的秦寿有些犯难。
他可没在古代娶过老婆,哪知道怎么写聘书啊!
“哎呀,我看过表姐的聘书,很简单的,我说你写便是!”
“好……”
秦寿点点头。
随后,周抚锦便开始回忆起聘书内容,甚至还偷偷摸摸给自己加了不少光环。
“谨启,伏以,乾坤交泰,世德钟祥。谨占吉日,肃具微仪。仰承,贵府不弃寒微。
允以周公讳肃老先生之闺秀,周氏嫡出三女千金周氏名抚锦。
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体巽居谦,温庄发乎至性。
与秦姓……才德俱备,容貌上佳,年已及冠,愿结秦晋之好,永谐琴瑟之欢,谨遵六礼。
特遣……敬奉聘礼如下:
聘金:纹银五百两,金五十两。
钗钏:金环凤钗一套、赤金镶玉手镯一对、金缕藕丝嫁衣一套。
绸缎:织金妆花缎十二副,云锦六匹。
牲醴:全猪全羊成副,女儿红十坛。
茶果:上品大红袍六罐,四色喜饼五十匣,珍果蜜饯十匣。
其他……
涓择……为纳采纳吉之期,伏冀,俯允笑纳,永缔良缘,谨此通闻,不胜欣忭之至!
……薰沐顿首拜,于永和十三年,六月初四,亥时,日吉旦。”
秦寿写完字,沾了点未干透的鲜血,签字画押,一张完整的聘书便成了。
“嗯,不错不错,拿去应付我爷爷足够了。”
周抚锦拿着聘书连连点头,充斥着一股阴谋得逞的味道。
“孙小姐,这聘书上的礼,着实有点……”
秦寿一想起那聘书上的礼单,嘴角直抽抽。
礼单聘金虽然不多,但那钗钏绸缎就太过离谱了点。
金缕藕丝布,他记忆中抢知府小妾弟弟的时候看到过一匹,被人小心翼翼装在一个金丝楠木制成的大箱子中,就这小小的一匹布,在王衍口中至少四千两打底!
而织金妆花缎十二副,云锦六匹市价少说也得一千两往上。
再加那一水成套的高级首饰,总价怕是一万两都打不住。
好家伙,你这是结婚还是合法抢劫啊……
“那都不重要,等你以后赚了钱再给我爹便是,本小姐不着急的,嘿嘿……”
周抚锦摆摆手,把聘书折好放进怀中,那张俏脸笑得异常明媚。
“恭喜啊,寿哥,嫂子!等伤养好了,我便去抢点钱,给你们送礼!”
徐尧非常适时的开口道。
“……徐尧,以后少提抢劫这事儿,我俩是假婚,不需要送礼,真要送那也等将来办宴席的时候再送!”
秦寿无奈的说道。
“嘿嘿嘿,我知道了!”
徐尧也开始傻笑。
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不过这声嫂子却叫得周抚锦很开心。
过了几息,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道:“咱俩即然已经成婚,这称呼也得改改了,秦寿,你长我几岁,叫我锦儿便是。”
“那你该叫我什么?”
“夫君我倒是叫不出……”
“哎!夫君在此!娘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秦寿一听她说,便挑眉应道。
反正老子聘书都写了,你便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了。
“你!你怎么这么下流啊!”
周抚锦发现自己被占了便宜,立刻皱眉道。
“……那你把聘书撕了呗,我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秦寿耸耸肩,一副请自便的表情。
“哼,本小姐才不上你的当,激将法对我没用,秦寿,以后我直接叫你名字算了!刚才那称呼,我实在叫不出口……”
被秦寿戏弄,周抚锦不禁气道。
脸颊不由带上了些许红晕,看上去有股子娇憨的味道,难以形容的漂亮。
“那随你,我反正管不了你怎么叫。”
又与她玩闹了几句之后,秦寿才开口:“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
“我都听你的!”
徐尧除了一身蛮力,脑容量不高,确实没什么主意。
“你呢,有什么想法吗?”
秦寿点点头,又看向周抚锦。
“我又没闯过江湖,我也不懂啊……”
周抚锦虽然狠辣,做事干脆,但她确实没在江湖混过。
这会儿咬着下唇,也没了想法。
“那这样,这是一百两银子,明日你去县城把我俩的户籍买了,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先把伤养好再做打算。”
秦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少女。
“不用你的钱,喏,我偷偷从家里带了,嘿嘿嘿!”
周抚锦从随身的锦布小包里掏出一叠银票。
都是一百两一张的,足足有二十多张!
“……那我便不跟你客气了。”
秦寿见此,不禁无力吐槽。
心说,大小姐,我是小丑还不行吗……
“嗯,不用客气,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了多少钱。”
周抚锦点点头。
作为边军勋贵,她从一出生就没穷过。
几千两银子在大小姐眼里真不算什么。
在她记忆中,爷爷仅仅为了让莲花岙看上去舒服点,便不惜花钱移栽树木,开水渠,建石质围墙和简易门楼,一年多以来,少说五六千两银子花进去了,也没见他老人家觉得贵。
“哦对了,锦儿,我要是这么闯荡江湖,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现如今,我想修炼,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速成?”
“修炼?还要速成!?”
这话周抚锦犯了难。
“不行吗?”
秦寿不免有些失望。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周家的内功《青华经》不能外传,所以没法教给你们,至于刀术、剑术、枪术之类的外家功夫,没真气练了也是花拳绣腿,做个土匪还成,真要和练家子交手,分分钟被砍死……”
周抚锦颇为无奈的解释道。
“如果我有内家功法呢?”
秦寿突然想起了那本《金枪密录》!
“什么内功?能告诉我吗?”
周抚锦一听,来了好奇心。
“这个就是当初蟠龙寨大当家搬山仙君王衍练的功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给练疯了,我虽然拿了功法也不敢私下尝试,你看看能行吗。”
秦寿想了想还是把那本金功法交给了周抚锦。
“竟然是真我教的《金枪密录》!”
周抚锦接过锦布书写的功法,眉头忽然揪了起来。
“怎么?不能练么?”
“别说话,让我仔细看看!”
“好嘞。”
接下来秦寿便看到周抚锦逐字逐句地研读起来,甚至时不时运起劲气来回尝试。
窗外月色渐沉,等得他俩都快睡着了,少女才忽然昂起脑袋,一脸兴奋地说道:“秦寿,我发现这功法真有问题!被人改了好几处!”
她拿着锦布便凑到秦寿边上,自顾自叽里呱啦讲了起来:
“你看,此间真气无法穿过气海,是因为经梁门时居然要转道上浣,这两个穴道乍一看离得很近,但完全不是一条气脉上,硬练不出问题才怪!”
“咱们又不是化神、大乘境的那些神仙,体内气脉无穷,随便练都没事,寻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真气借道穿肉而过,不仅练不成还会让人浑身难受,甚至有死亡的风险!”
“而且你说王衍练功导致神志不清,这么练下去,当然会神志不清了!这运功图入脑的那几步问题太大了,硬冲能把人冲成傻子!”
周抚锦兴冲冲说完。
却看到一脸茫然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