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脸一绷,脸上每一道褶子仿佛都在表达“铁面无情”。
白芳被压的喘不过气,有些快要崩溃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欺负自己?
她平时可没少帮王姨干活,大院子里公共区域的卫生都是白芳主动在做,秦武活着的时候也没少帮王姨修水管、通下水什么的。
现在她却一点情面都不讲!
“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背后响起秦文的嗓音。
秦文在楼上听到动静,走了下来。
“不是,等会!”
“你屋里怎么有生人呢!”
王姨见到秦文的一瞬间,眼神猛的警觉冒光。
“我可警告你,别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往我屋子里带!”
秦文站在白芳身边,冷冷看了王姨一眼。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哪种人。
“王姨,您别误会!”
白芳赶紧解释,“这是我们家秦武的弟弟,秦文,刚赶回来奔丧的!”
王姨一愣,眼睛上上下下看了秦文好几遍,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哦,小叔子啊,呵,呵呵......”
不用想都知道她脑子在琢磨什么脏东西。
白芳气得拳头攥紧。
“那正好,家里不是有男人么!这点房租还交不起?”
王姨话里有话,眼神玩味。
白芳沉着脸没说话。
指望秦文?
他一个刚出狱的人,怎么可能有钱!
然而下一刻,她就惊讶的看见,秦文忽然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往王姨那一扔。
王姨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稍一打量。
嚯,白玉!
成色不错!
“先拿这个押,晚上我拿钱来赎。”
秦文语气随意。
这玉佩对他毫无意义,留着也是为了将来对峙的。
反正晚上就跟白芳去聊赔偿金的事儿,拿了钱就能赎回来。
他最不怕的就是别人耍混。
白芳呆住了。
她不懂玉。
但她懂王姨。
王姨捧着那块玉,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这玉一定不便宜!
白芳侧过脸看着秦文近在咫尺的脸庞。
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客观说,他长得挺俊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为了帮自己,竟然随手就给出去了?!
白芳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起秦武。
记得之前自己生病买了一盒消炎药,秦武都冷着脸训斥她半天,说什么抗一抗就过去了,气得白芳好几天没给他好脸色。
看着那块让王姨爱不释手的玉佩,一种古怪的滋味油然而生。
“哎哟喂!”
“这话怎么说的呢!”
王姨川剧变脸,瞬间喜笑颜开,紧紧的攥着玉佩生怕被人抢走似的,盯着秦文不停的砸吧着嘴,竖起大拇指。
“这才叫爷们儿呢!”
“小芳,你有福了!”
“听王姨的,弟弟好,弟弟比哥哥强多了!”
白芳听见这话,脸上瞬间冷了下来。
秦文也面无表情,懒得搭理这种人。
见没人接她话,王姨自觉无趣,尴尬的咳嗽两声,“那啥,你们忙,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哈!”
王姨转身,欢天喜地走了。
白芳默默的关上房门,身心俱疲,靠在门板上长舒一口气。
“呼......”
“谢谢......”
“我今晚拿到钱,就给你赎回来。”
秦文不置可否,微微皱眉,“晚上?拿钱?”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白芳的穿着,脑中有些不太好的联想。
白芳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顿时“蹭”的一股无名火往上冒。
王姨阴阳怪气诋毁她也就罢了,秦文也配怀疑自己?!
“你什么意思!”
白芳瞪着秦文,“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秦文冷然一笑,带着嘲讽,直接转过身去,“没必要。”
“帮你,是看在秦武的面子上。”
“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我没兴趣,也管不着。”
白芳彻底绷不住了。
自秦武死后,所有的艰难和委屈都在此刻爆发。
“秦文!”
“你这个没有家教的强奸犯!”
“你凭什么怀疑我?!”
她冲着秦文的背影大吼,神色悲愤。
秦文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身,眼神瞬间变了,整个人仿佛忽然被一股寒气笼罩,一步一步逼近白芳。
骂他强奸犯,他不在乎。
但“没家教”三个字,连带了养父母,不能忍!
秦文逼近的时候,白芳有一瞬间的窒息!
扑面而来的浓厚男子气息,让她两条黑丝长腿本能的夹紧了。
秦文高大宽阔的身板近在咫尺,紧身的T恤因为汗水浸湿,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
白芳的眼神控制不住的从三角肌到肱二头肌,再到胸肌、腹肌......
虽然害怕,但她莫名其妙的猛的嗅了一下鼻子。
雄性荷尔蒙在她的肺里游走,白芳浑身感到一阵强烈的刺激,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跟懦弱的秦武,完全不一样!
“说就说!你以为我不敢?!”
白芳豁出去了,昂首直视着秦文。
“你以为我想穿成这样?!”
“如果不是为了你那个窝囊的大哥,我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犯贱吗?!”
“他工地的领导卡着他的工亡赔偿金不肯给,反复纠缠我,逼我就范!”
“我要守妇道还要陪笑脸,还不是为了拿到钱给你哥买块墓地,让他早点入土为安!”
“你哥活着的时候,那个领导当他面说想睡我,还抽他大嘴巴,他屁都不敢放一个,点头哈腰给人敬酒递烟!”
“更何况你哥死了之后,你能想象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那个领导晚上要约我吃饭,谈赔偿金的事,我无权无势,想拿到钱,只能自己想点办法让他能心情好点,松一松口,我有什么错?!”
两行清泪从白芳眼角滑落,白皙柔美的脸蛋挂上了两道泪痕。
可她却依然倔强的瞪着秦文,不肯示弱。
秦文沉默了,紧盯着这女人的眼睛看了良久,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意外。
“名字。”
秦文冷然开口。
“什么?”白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领导的名字。”
白芳脸色忽然一变,“你想干什么?”
刚才刘礼的惨状还记忆犹新。
“叫什么,人在哪。剩下的你不用管。”
秦文不想多废话。
这副霸气的做派,又让白芳的眼睛失神了一下。
她赶紧甩了甩头清醒一下,皱眉不屑,真是个浑人!
什么事都只知道打打打,牢里出来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还嫌情况不够糟吗?!
刚想开口教训,忽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利用一下秦文的凶狠,也是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