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暴发户:“位面已传送,请宿主尽快走剧情,尽早完成任务。”
楚柔睁开眼,古色古香的幔帐笼着,叫她眼前一时有些模糊,片刻后才看清自己躺在床上。
床尾摆放着瓷瓶与如意,淡淡的熏香氤氲开来,金钱的味道弥漫在她鼻尖,她慢慢起身,感慨“好日子终于轮到我了。”
系统暴发户提醒她,“为了更好的日子,你得接受剧情了。”
下一刻,如走马观花般,她看到了“楚柔”的一生。
楚柔的身份尴尬,她是与肃王一母同胞的溧阳郡主的女儿,私生的。
溧阳与郡马婚一见钟情,婚后恩爱不已,便将从前贴身侍候的两个幕僚舍弃了。
幕僚许是心中气恼不过,算计了溧阳醉酒,就这样有了楚柔。
溧阳虽然恼恨,不愿打胎伤身,只能托病,在别院生了楚柔,自此便养在了外面。
终究念着母女一场,溧阳又知晓是自己荒唐在前,也曾名师在侧,侍婢成群的照养着楚柔。
楚柔十岁时,溧阳只能将她托付给了肃王。
王府也知晓她可怜,素日也善待她,楚柔本来就身弱心重,王府待她这样好,表兄又处处照拂她,叫她如何不生出心思。
偏偏表兄陈颂棠对她空有怜惜之意,却无男女之情,自此,楚柔黑化了。
楚柔以弱恃强楚楚可怜的把女主苏云折腾得不轻,女主苏云本出身平平,家里要和继母庶女斗,外面要被楚柔算计,拉拉扯扯将近五百章,直至男主陈颂棠亲自用一杯毒酒送走了楚柔。
楚柔跃跃欲试,“我已经是个成熟的恶毒牛马了,超坏超有心机的,包能完成任务。”
系统哦了一声。
楚柔笑眯眯的,“我们俩真是同道中人啊。”
暴发户。
多么可爱的称呼。
楚柔大概捋了一下重要节点,柔声道“扶我起来。”
外头候着的婢女鱼贯而入,几重幔帐挂在了银钩之上,隔着珠帘,楚柔微微侧身,用帕子捂着嘴咳着。
她生得极白,宛若上好的白瓷,因着咳嗽,脸上晕出了几分红,鸦黑的长睫坠着几滴晶莹的泪,端的是楚楚可怜的美人儿。
婢女丹儿忙将漱口和温水都备好,服侍她漱口洁牙,待到净面更衣后,外头天色已然不早了。
早膳已经备好,楚柔却没有胃口,“我今日倦得很,这些我实在吃不下。”
楚柔并不康健,自出胎便有心悸之症,所以素日饮食淡得连口津都没有。
桌上摆着一碗碧梗细米粥,两碟子小菜,两只虾米海紫云吞,另有云酥雪团似的两份糕点。
寡淡无味。
丹儿蹲在她身侧劝着,“女郎好歹吃些,哪怕用些粥都好,等服过了药,再另用些血燕压一压苦味如何?”
正说着,忽的有人道“定是昨日夜里去了观音座下偷莲子吃,所以表妹今日才没胃口”
陈颂棠一席湖蓝长衫,衬得身形修长,腰间悬一枚青玉禁步,行动间泠然轻响,如松间清泉。
他乌黑明亮的眼眸含笑,缓步坐在她对面,楚柔的眼睫下意识垂下,脸颊起了些许红晕,只是她太白,这一丝红晕只添作了淡淡的胭脂。
“表哥又打趣我。”
她微微侧身,稍稍垂首,低低挽起的云鬓下露出莹白的脸,笑意浅浅,分明是只露出柔软肚皮的猫儿。
陈颂棠的眸光中只有笑意,清清白白半点杂念都无:“是我的不是。”
他这样说,楚柔却觉得男主真是个漂亮暖宝宝。
丹儿松了口气,只要世子来了,楚柔总会吃上两口的。
楚柔也果真吃了两只云吞,陈颂棠面前早已在说话时添上了早膳,两人相对而坐,并不说话。
几不可闻的碗碟碰撞声将这早膳无形的添上了一抹温馨。
待她喝药时,陈颂棠依旧没走。
楚柔望着乌黑的药汁蹙眉。
丹儿和彤儿巴巴地陈颂棠,楚柔发觉了,她的脸顿时染上了红晕,啐道“你们望着表哥做什么?”
这话说了她就后悔了。
任凭楚柔在女主面前多么有心机,在陈颂棠面前真真是女儿情态。
陈颂棠怕她真的恼了,柔声笑道“你不要恼。”
似是想起什么,他微微欠身,从腰间取了一个布袋下来,拿出里头的一柄镂空透雕的象牙扇递到她面前,“你受不住冰,我特意给你寻来的,既可以纳凉,又可以赏玩。”
楚柔纤手伸出去,自他手中接了,她圆润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时,带着些许痒意。
楚柔自然是没留意,她的眼睛只盯在扇子上,这样的好东西的,见也只会在博物馆见,是实打实的稀罕物。
等瞧见上面刻着万寿无期几个字时,楚柔硬生生逼出几滴泪盈在眼眶里,然后抬眸看向陈颂棠,“多谢表哥,我……我很喜欢。”
她鲜少直白吐露自己的心绪,可自己的心意被人看见了,没有人不高兴,“你喜欢就好。”
楚柔当然喜欢,象牙扇,几百万都不一定搞得到这么好的成色。
她的眼眸中是秋水一般闪着细碎的光,“表哥,你真好。”
她极少这样开怀,陈颂棠不知怎么便心软了,将桌上的药端起来,亲自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喝了药我带你去月湖赏莲。”
他不自知的哄着她。
楚柔握着扇柄的手有些紧,她避开了视线,微启檀口,等到药汁入口,方才的一抹遐思死个干净。
真苦!
楚柔硬着头皮喝了,这下更不会看他了,几乎是闭着眼睛张口。
她这样娇,陈颂棠也不免怜惜,依旧哄她,“再忍一忍,下一次务必叫他们将药熬得可口些,好么?”
中药它就不可能好喝!
楚柔在呐喊。
可是睁开眼,她的眼眸依旧是湿漉漉的,“表哥,我不想吃药了。”
陈颂棠还未言语,楚柔先侧过身,拿了帕子挡住了脸。
饶是看不见,陈颂棠也知道她此刻定然又是在哭。
若是往常,他只能言语上宽慰一二。
可许是她今日过分娇弱,他竟将药碗搁下了,走到她身前半跪着,“那我们先不吃了。”
楚柔开心了,她的眼眶通红,极欢喜的看着他,“真的么?”
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欲掉不掉,他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擦了,“我何曾哄骗过你?”
除了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陈颂棠确实是个好哥哥。
楚柔莹白小巧的脸几乎被他的手虚虚捧住了一半。
他拭泪的动作太慢,楚柔觉得眼泪挂在脸上痒得很,所以便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手。
她的脸很凉,可陈颂棠却被灼得僵住了半边身子。
楚柔不明所以,唤了他一声,“表哥,那我先去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