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胡国的大王子吧?”
“看!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像个野兽一样!”
“什么像?我听说他就是狼人所化,食人肉,喝人血!”
她顺着人声望去,赫连予夺被关在一个精铁炼制的笼子里,由两匹马拉着,供人观赏。
他倚靠在笼子上,上身赤o,下半身仅有一张兽皮,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刀伤,有的伤口已经结痂,而有的伤口随着笼子的晃动而冒出鲜血来,而他却毫不在意。
蜷曲的黑发披散着,被鲜血打湿成一绺绺的垂在两颊,挡住了他的神情。
突然,他猛地一回头,视线穿过层层人群,与淹没在其中应阮四目相对,勾唇一笑。
应阮瞬间如坠冰窟。
烈日当空,她的身体止不住发抖,连呼吸都小心起来了。
什么野兽,这赫连予夺就是个魔鬼!
从她第一次被他从荷花池重救起,她就领略到了他的恐怖之处。
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当年他胡国屠了燕国那么多城池,若是旁人,燕国的邀约定是不敢来的,可是他敢!
谁也没想到他敢亲自过来。
杀手准备了一箩筐,可不是一见到他就踟蹰而不敢上前,吓得连刀都拿不起来,要么就是被他一击致命。
致命的剧毒也下了,可都被他精准避开了。
偌大的燕国皇庭,任他来去自如,仿若于自家后院漫步。
她在荷花池被他捞起时,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在他眼中,于一只家畜无异。
他抓着她的脖子将她拎起,她湿衣沾身,像个牲畜一样任他上下打量,她毫不怀疑,只要他稍加用力,完全可以将她的头拧下来。
她看着他嘴角轻勾,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公主有什么意思?这个人,我要了。”
应阮努力咽了口唾沫,将手握拳放在胸前…
不怕不怕…他就要被处死了…没事了没事了…自己已经回家了…
忽然,银光一闪,挡住了赫连予夺看向应阮的视线。
应阮顺着刀光向上看去。
只见那高头白马上的玉面将军不知何时骑到了赫连予夺身旁,只佩剑拔出两寸,就惹得高台阁楼上的姑娘小姐们惊叫连连。
姬砚庭眉目精致,玉颜如画,嘴角不笑而勾起,眼角眉梢间,隐隐万般风流。一头乌发高高扎起,只额边两绺碎发沾着汗滴垂下。
本是无双公子的长相,奈何寒光照铁衣,身着银白铠甲,杀气不露而威。
“这靖王是哪位皇子啊?之前怎么没听过呢?”
“哈哈,咱们陛下皇子众多,兄台你之前不了解也正常,这位靖王乃当今五皇子,喜好风雅,不问朝政,无甚名气。
五年前家国受辱,倒激起了他几分血性,求着圣上让他进军营,圣上以为他只是一腔热血,也没觉得他能成什么气候,想着他吃苦了就回来了,便放任他去了,哪知他竟是个用兵点将的奇才!
月前发动奇袭,潜入敌营,一刀砍下胡王首级,大败胡国,救回了和亲公主,还把那胡国大王子给活捉回来了!”